浮思（Mindless：float in and out）(9)

求你了，别逼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前的一切扭曲重叠，我哭喊着什么，快要喘不过气来。来来往往的过客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全都聋了，全都瞎了，只有当那孩子的血肉阻挡行路时才发出几声厌恶的低语。痛苦，久违的痛苦。寂静，绝对寂静。我在拥挤的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奔跑，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只是横冲直撞。恍惚间眼前掠过雪泥鸿爪——那是什么？垃圾堆？我的血迹早已陈旧发黑……那是我留下的桌椅！城堡的碎屑残垣……阿朝的羽毛……沙尘！就是在这里他离我而去……
我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跪在铺满砾石的无尽长路，肺部的燥痛使我无法呼吸。我在追赶什么？又试图逃离什么？路的尽头是什么？人群之外是什么？我挣扎着抬起了头，却对上不远的前方那孩子悲悯的目光……
原来，人群一直在原地踏步。我们以为的前进，只是机械地行走、盲目地追随。我从这里醒来，又在这里睡去。我们被囚禁在约定俗成的规章制度中，靠堆砌幻象维持对生活的希望，而当幻象崩塌时，“活下去”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延续性动词。轮回绕过原点，我们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从众人断言的“滑稽可笑”走向众口称赞的“滑稽可笑”；最后成为僵冷的空壳，构筑自以为是的正义，并致力于抽干稚嫩的灵魂，把他们同化：这一切，我们把它归咎于命运。
我即是命运啊！
故事向负半轴延续，人群在浮动的思虑中上升沉底。
（ ∞）
—
行走——
——停——
————。
！！——
——听他说话
——累——
醒——
——阿朝？
？——
谁——
——走啊——
——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