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我(3)
“哪有?我哪敢怪你。”柳薏一笑,伏上他宽阔的胸膛。
周清诩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覆上她艳丽绯红的唇。昏黄烛火下,两个人影紧紧相拥,合为一体。
“薏娘,待我说通父亲,便娶你进门。”周清诩与柳薏躺在床上,一夜欢好令周清诩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且带着微微的喘息。
柳薏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其实这样看着你我也很开心。”
周清诩将她拥入怀中,“我定会娶你入门。”
【叁】
永安十一年中,北夷涉河而过,逼近长江。
临安的贵族们似乎终于感受到危险的逼近,纷纷上书。
可皇帝不过是个只会吟诗作画的贵族,若非几个兄长早夭也不会轮到他继位,哪里懂什么政事?只能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低声叹气。
而战火蔓延速度之快超乎了贵族们的想象,不出两个月的时间,北夷便隔着长江这条天堑与金陵相望了。
临安再不复往昔纸醉金迷的模样,十里荷花依旧,却再无人欣赏。
永安十二年,除夕。
临安城内下了一场雪,在黑夜里纷扬而落。四下俱静,惟有几盏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偶有几声爆竹声在黑夜里响起,显得格外寂寥。
柳薏坐在昏暗的小屋里,缓慢地展开一张信纸。
就着昏暗烛火,她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唇角勾起一道轻蔑嘲讽的笑,然后将信纸放在烛火上,任火苗将纸舔舐干净。
信纸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薏娘如晤:
今有北夷南侵,临安危在旦夕,吾恐难与汝相伴长安。若吾等得以活命,吾必将以十里红妆迎汝入府。
信中有三两黄金,愿能保汝平安。
愿自珍自重,待来日北夷退去,再当聚首。
清诩
恰有婢子敲门而入,见柳薏唇角漠然的笑,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把周清诩送来的东西都丢出去。”
“诶……为......为什么呀?明明小姐和周公子......”婢子有些不解。
柳薏捧起婢子的脸,漠然道:“世间女子生来不过一副皮相,可是空有一张艳丽的脸是不够的,仍要依附男子而生。有朝一日容颜不再,便只有被抛弃的份。
“就像花一样,开得娇艳万人追捧,一旦落败便什么都不是。”
“......是。”婢子低头称是,将柳薏手边的东西拿了出去。
【肆】
永定十二年夏,金陵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