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小李/喜剧(2)

“拖下去。”蒙眼赌神的语气中有冰晶般的质感，烧得小李生疼。
几名打手从桌子旁站了起来。
“天地可鉴！是我的诚心打动了上苍！另一只红心K是我心诚的化身！”小李狡辩着，在越响越的“ZaWa”声中显得那样渺小无力。
此时已有两名打手揪住了小李的左右臂，另外两名打手走到了电灯开关旁边，反复熄灭又摁亮房间的灯光。
小李痛苦的神情在灯光的闪烁下变得真假难辨，黑暗与光明的片刻交战如同凌厉的刀芒闪过小李的脸。
“我没有作弊！这一定是薛定谔搞的鬼！在开牌之前我也不知道它是红心！”他还在声嘶力竭地做着没有人相信的狡辩。
回应他的只有“ZaWaZaWa”声。
众人聚拢了上来，黑暗的人影拢成一团围住了小李，两人扒掉了小李的衣服，另一名打手则用烫熟的方便面死死地绞住了小李的脖子，他双手抓住将脖子烫出烧痕的方便面，奋力的挣扎，却在此时看见了更残忍的一幕。
那名看客竟然脱掉了假牙，用泛黄的假牙撕咬着小李的皮肉，他挥舞着假牙纵情淫乐的样子像一只食不果腹的豺狼。
这一刻，痛苦的呻吟和小李的尊严揉碎成一团，在天昏地暗中，他看到一片黑色的剪影群魔乱舞，耳边游荡着“ZaWaZaWa”的诡异拟声，还有那假牙反复咬合的清脆声响。
远端的人脸上挂着狞恶的笑容，他反反复复地摁灭电灯，光影交错的暗室里，围着小李的众人像阴间的牛鬼蛇神，正对小李施以人间最恶毒的极刑。
终于，小李那脆弱的神经不堪重负，与骤然熄灭的灯光一同折断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才出现小李平缓的呼吸声，生理检测机制使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在地面上弹跳起一声轻响，或许是劫后余生激发了他体内的音乐才华，假死状态的小李竟然无意识地用手指弹起了巴赫的《notebook for anna magdalena bach：minuet（BWV Anh.114）》前奏，轻快的节奏不合时宜地响起在狭小的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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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强光打在了小李的脸上，这阵光迫使小李的身体停止了演奏，衣衫褴褛的小李用手臂挡住光束，他无法直视光源处那个臃肿的身影。
“看来，你就是那个被用了牙刑的小子了。”
小李挤着眼睛，才勉强认出对方张口的动作，他想要开口说话，口腔里却传来异样的感觉，他一声干呕，那副缺了几颗义齿的假牙被小李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