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小李/喜剧

「第一幕 人生败犬」
赌桌中间堆放着零散的纸币，桌旁参与赌局的几名赌徒因输得囊中羞涩而懊恼不已，弃牌的他们早已不能决定这场赌局的命运。
只剩最后的两名赌徒在博弈着，他们中只有一人能揽走桌上十五块的巨额赌资。
小李又加注了五毛，他那谨慎的样子显然是不敢托大。
反观对方，却是很惬意轻松地跟注了。
无形的压力攫住了小李的咽喉。
围观赌博的群众嘴里不停发出“ZaWaZaWa”的诡异叫声，气氛很是凝重。
矿泉水般的冷汗沿着小李的毛发流淌下来，一直浸湿了裤裆。
他颤抖着掏出了口袋里最后的一块钱，死死地攥在手里。
开还是不开？这是一个严肃的哲学命题。
在真理面前，人人都有选择。
而他没有选择。
“开……”像从饥饿下勉强逃脱的颤抖声音，从小李的齿隙间传了出来：“我开你的牌。”
“你确定不跟了吗？”对方挑衅一般地说着，他那戴了黑色眼罩的脸透露出一股傲慢的神情。
“ZaWaZaWa”的叫声像幽灵一样飘荡在小李的身边。
小李没有多说，只是重复着刚才的话：“我开你。”
对方沉默了，小李看不清对方眼罩下的神情。
对方随意地甩手，带着莫大的自信摊牌了。
牌面399。
一直提在嗓子眼的气终于疏通了，小李咳嗽着猛地站起，释放的压力变作胜利的狂笑，他将牌摔在桌面上。
KK4赫然在列。
空气静得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刚才一直用拟声词渲染氛围的某人惊得假牙都掉了下来。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小李失去控制般地挥舞着双臂，“说什么蒙眼赌神，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胜利的喜悦在小李脸上扭曲成狰狞的笑，不停吞吐的舌头在败者一方的面前挥发着咸湿的气息。
啪得一声猝不及防，三张牌被狠狠摔在小李春风得意的脸上。
“你作弊。”蒙眼赌神的声音冷静到无以复加。
因纸牌抽在脸上的痛苦，痉挛的表情定格在小李的脸上，他捡起那三张牌。
KK4，一对K的花色全是红心。
“ZaWaZaWa”的声音重返狭小的赌室，那名看客也不动声色地捡起了假牙，像是捡起了信仰一般，镇定的脸上充满了荣光。
小李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世界在这一刻慢放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不可能！你蒙着眼睛的！怎么可能看得出这是一对红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