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小李/喜剧(12)

唾手可得的一百万无法令他欣喜。
静默良久，却仍是不见人出现。
“嘿嘿嘿……你真的已经没有对手了吗？”
突如其来的奸诈笑声令小李浑身麻痹，他直感觉脖颈僵硬，动弹不得，饶是如此，他依旧使出莫大的力气看向侧边。
那躺倒在椅上的人佝偻起身子，当着小李的面摘下了眼罩。
“你！”小李内心积淀的沉稳情绪瞬间崩坏，竟一时无法表露出愤怒，崩溃的思绪变作语无伦次：“啊……啊……！”
“要知道，你是在参加一场赌局。”暮暮摘下眼罩后躺在地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可是一百万！”他用渗出鲜血的眼睛逼视着小李，“你怎么能这么天真地就相信了对手呢？”
“啊……啊……！”小李的人生里从未像此刻般痛恨自己。是受到欺骗的愤怒吗？还是为自己天真感到可笑？抑或是对丑陋人性的绝望？
“啊……啊……”小李只是语无伦次地呻吟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门被打开，公证人及医生服装模样的人戴着口罩进来，气味已消散的差不多了，医生们开始检查倒地选手的生理状况。
“我们不是……”小李终于从崩塌的思绪中组织起语言，“我们不是……患难之交吗？”
“利益面前无兄弟。”暮暮只是冷笑，“更何况我们只是点头之交，是根本无法托付的对象。”
“十一名淘汰选手，无一幸存。”医生听诊过后，留下结论。
“啊……啊……”小李痛哼着，医生的话像一击重棒，再次往神魂紊乱的小李头上挥去。
此刻已有安保人员解除了对暮暮的限制，暮暮站了起来，他拍拍衣袖，对公证人问道：“人都死完了，我那一百万该找谁要呢？”
“那里。”公证人不苟言笑地仰仰头，目光投向仍被禁锢住的小李。“不是还有一个人么。”
暮暮朝小李露出坏笑。
小李感到一阵混沌，天地间的一切都变作狂舞的魔爪，黑色的世界里不断有怪笑的声音传来，“啊……啊……”他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拖下去吧。”公证人挥挥手，几名安保人员连人带椅将小李拖住，公证人带着医护人员与暮暮反身朝出口走去。
“啊……啊……”
椅子在地上划得嘎吱作响，小李像一名精神病患，带着空洞的眼神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又有十来只纸船纷纷扬扬，混入了满地狼藉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