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的诞生Ⅰ(12)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句话的诱惑就把我给卖了呢？不可能的，就算看到那个幻灯片一样的破鸟也不可能。
“好，但你要先告诉我那个——钥匙是什么样的。”李到面无表情地做出痛心疾首的决定。
什——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的，钥匙嘛，就是这个——”说着孙休挺直了背，把两只手都轻轻搭到桌上，两眼盯着李到的眼睛，露出了一种礼节性的微笑。
“嗯？这是……”李到的眼中瞬间有股慌乱的疑云飘过，但迅速就恢复了晴朗夜空一般的深黑。
“你刚刚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才不会告诉你它是什么，你只要做决定就好了。用虚无交换虚无，这才公平。”孙休忽然放松下来，又回到了那副轻佻的样子，说话带着一点狡狤。
静静的对视着。
据说男女对视若干秒之后会产生火花，而且这一说法还经过了某种验证。且不管它是不是真的，他们俩就这么看着对方，确实容易让旁观者产生误会的猜想。考虑到年龄的因素和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若不是被当成百合的姐妹可能就是大姐姐正在调教小男生的剧情了吧。
“你为什么找上我？”终于，李到开口了。
“诶——真是好奇宝宝诶，因为我们关系好啊，有问题么？”
简直就是没有回答的回答。
“好吧，那就换吧。”虽然看上去还有疑问，但他好像也做出了某种觉悟。
“嗯，真不愧是有决心的年轻人啊。”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
“会吗？不会吧。我可是在夸你啊。”
“那，要怎么换？”
“不要急，我们已经在交换了。”
他们保持着相对而坐的姿势，不仅是保持着坐姿，就连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臂，和头部都几乎没动。碰巧周围的时间也像停止了一般。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服务员和其他的顾客都已经走开了，这里现在的确是除了那两个人和我再无旁人的咖啡厅没错。空着的桌面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沙发椅也整齐的排列在桌子两侧。灯全都关着，太阳的光已经够亮，甚至有点过于亮了，让人感觉太阳并非悬在天上，而是降在地上，就在我们所处的房间的附近。照进来的光线没有了正常的斜角，像从四面八方照过来一样。不论是桌椅还是桌上摆着的小广告牌、呼叫按钮或是装着饮料的塑料杯，甚至坐在那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影子。光把这里全都照透了，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又并非真正的穿透了物体，它忠实地反射出了所有东西的原貌。
孙休露出谜样的微笑，然后整个人微微颤抖着，让人联想到电影里毁灭世界的按钮就在眼前，濒临发狂的反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