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卜岳 《弯腰》 【八】

八
善良，温柔，美丽，大方，才华横溢，知书达理。这些个标签，放在人身上，每多一个就加上一分。
恶毒，虚伪，猥琐，善变，左右逢源，表里不一。这些个标签，放在人身上，每多一个就减上十分。
公众人物谁都逃不过被公开打分的命运，这是某个集体对某个人的审判，岳明辉就是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审判中被贴上了温柔，靠谱的标签，也被贴上了数不胜数的负面标签。
他觉得这些标签都有失公允，他既没温柔靠谱到能感天动地，力挽狂澜的程度，也没差到十恶不赦，该入阿鼻地狱的地步。
他就是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
真实的，活生生人会因为一场电影而怅然若失，也会因为一场雨而头昏脑涨。
等到深秋的最后一场雨，带走了北方街道上所有的树叶的时候，岳明辉的精气神儿也一并被带走了。
然而录制节目的日程已经定下来了，于是岳明辉就像只刚巧在光秃秃的枝丫上打盹儿的毛色黯淡的鸟，结果被一声哨子声响惊醒了，扑棱着翅膀奔赴了就另一个城市。
“大家好，我们是ONER！”
四个人聚在镜头前面，大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场下的小姑娘有的瞬间就红了眼眶。
四个人先是接受了个挺正经的采访，主持人说话也很有水平，抛梗玩儿梗，不会冷场，中间还穿插了几个小游戏。
节目的最后就是节目组选的四位粉丝代表依次登场，木子洋开玩笑说这是个相亲环节吧，现场乐了一大片。
粉丝代表做了万全的准备，一个个煽情煽的现场气氛特别悲伤，岳明辉顶着一张气色不太好的苍白的脸，哭的是最惨烈的一个。
“丢人了啊。”
旁边的卜凡抓了抓他的手，他勉强把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对上卜凡同样红通通的眼睛，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
他小声问卜凡:“我现在笑着是不是挺难看的？”
卜凡点点头，“是挺难看的，你还是哭吧。”
岳明辉酝酿好的情绪被击垮了，他擦擦眼泪狠狠锤了卜凡一拳。
录制结束已经快晚上11点了，酒店离录制地点近，木子洋和灵超早早回去休息了。
卜凡突然提议要走回酒店，岳明辉打了个喷嚏，思量一会儿也跟着去了。
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底下被拉的很长，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听的一清二楚。岳明辉把自己的高领毛衣往上提了提，揉了揉自己冰凉的鼻子，把手揣回到兜里，路灯下的呼吸是有温度的，他呼一口气，看它打着旋儿似的消失不见。
“你和那姑娘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