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后台》第九回(2)

“不成，喊‘爸爸’不成，咱换个称呼。”大林心里还是有一个关于父亲的坎儿，不肯开这个伦理的玩笑。
“那你说，喊什么？”
“喊‘大爷’你看成吗？”
“你大爷！干嘛？上这骂街来了？”磊子都气笑了，“再换一个！”
“那……喊‘舅舅’行吗？”
“行吧，行吧，凑合着了。”磊子也没心情在这个问题上磨叽太久，见便宜就上呗。
“那咱走吧！”大林蹦蹦哒哒，跃跃欲试。
“都走可不成，怎么也得留一个看家的。”见这群小子都往外跑，阎鹤祥紧着拦他们。
面面相觑，谁都不想留下。
“cei丁壳吧！”
得，听天由命吧。一圈下来，还是把阎鹤祥剩下了。
“哥哥，您瞧您费这事干嘛？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滚滚滚！麻溜滚！”看不成戏的阎大脑袋脑袋有点大。
一窝蜂地涌到街上，往清水河走。在街口看见一卖薄荷水的小摊，一个个就都迈不动步了。
薄荷水装在玻璃杯里，绿莹莹的透着亮，怕招苍蝇，杯口盖一块玻璃片，整个小摊都弥漫着甜滋滋凉丝丝的薄荷味儿
“咱先解解渴再去吧。”小孟儿伸手掏兜，摸出几角钱来。
“刚才那一肚子西瓜还没消化呢，你们喝吧。”小崽儿摸摸肚子。
“那咱就奔河边吧，先下水活动活动。”大林心急，拽着小崽儿和磊子就往前赶，“你们可快着点！”
走到河边，脱了外边的衣裳让小崽儿抱着，两个赤条条的少年就趟着水下河了。天热，河水被太阳晒得温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齐肩深的地儿。
“哎，大林，我先跟你比憋气，看谁撑得时间长！”话一落，磊子猛吸一口气就扎进水里了。
大林一愣，也不管攒没攒足气，直接就扎水里了。
小崽儿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眼瞧着这俩人一下子消失在河面上，两圈涟漪越扩越远，然后消失。
一分钟……
两分钟……
两分半……
其实这会儿大林心里的气倒比肺里还足，明显觉着自己要撑不住了，可还是不愿意认输，就这么死扛着。
又过了一会儿，小崽儿瞧见藏着大林的那片水面上冒了一串泡，心说这是要坏啊！
“磊子哥！大林好像呛水了！”
磊子猫在水里，隐隐约约听见这声喊，冒头一看，大林不仅呛了水，还被河底的旋儿给绊住了！
“我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伸手去拽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