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信长】御长X归蝶(3)

“阿浓，你可以去寻觅自己喜欢的男人，我不会阻拦你，”她以一种亲密而冷静的语气这样说道，“但我不可能让你回到美浓去。你必须扮演我的枕边人，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浓姬嘴唇蠕动，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虽然冰雪聪明，曾经对着父亲屡献奇计，但从未料到这样的情形。
“若不是跟我一起生下来的同胞哥哥夭折了，失了神智的母亲留下了我，要我以哥哥的身份在世人面前演下去，我大概也无法活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浓姬怔怔地听着。
土田御前担心出身卑微的侧室所生的庶子会夺走家主之位，对外宣称夭折的是龙凤胎中的女儿，战后归来的织田家家主，织田信秀向天下宣告信长为织田家嫡子后才知道儿子已死去，便将错就错，将未夭折的那个女儿当成男孩养大。
讽刺的是，已被医官断言无法再生育的母亲，仅在两年后又诞下了一个弟弟，取名信行，对其非常疼爱，有意将其取代少主的位置。
浓姬颤抖的手按上腰腹，层层衣服下面，是一把短怀刀。刀鞘上有流畅的花纹，上面刻的正是斋藤氏的家纹。
出嫁临行时，父亲斋藤道三曾送给浓姬这把刀，告诉她，若新嫁的丈夫真如传说中所言，是个无能之辈，便杀了他，让尾张内乱。
她曾经这样戏言——如果自己觅得良人，或许会反而来刺杀父亲。
然而传说中那不成器的尾张少主，竟然有着这样的惊人秘密……
浓姬抓着胸口慢慢缓和情绪，过了片刻才抬头，秀丽的容颜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若是如此，妾身答应殿下，无论如何，绝不妄离此地，即便有大火灼身，就此殒命。”
她说得婉转动听，御长心下却是一片冷然。
那一夜，浓姬没有离开那一层被脂烛和红梅色帷幕包围的房间，她们如同新婚的夫妇般同塌而眠，却各怀心事。
浓姬对这个拙劣可笑的谎言表示了宽容的相信。只是因为这个谎言可以达成她们身后的家族之间暂时的合作。
而御长迫切需要一个内助和战友，想拥有只忠于自己的力量。
她那时每天要驰骋几十里路，目的地是热田，找那个三河国送来的质子，松平竹千代练习武艺。御长的马术和泳术是家中任何武士无法企及的，弓箭和剑术也遥遥领先。
回到古野城时，已是夜幕低垂时分。
“阿浓，我回来了。”她的声音也是男子一般的低沉，出口的话语别有一番刚执不可动摇。
浓姬于兰灯下出来迎接，令佣人端上饭菜。
“殿下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