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同名作品】【轻小说】(3)

“好吃吗？”我指了指饱满的饭粒问道。
“好吃，很好吃，谢谢你，谢谢。”
许是想家了吧，我这样想。
不久，“995号”客人门就到了，接下来便发生了我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家三口举起了酒杯，三个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996号”那个男人也举起了酒杯，他的右手高高地抬起来，对着眼前昏暗的黄灯，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座位，又将手放下，再举起，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四
今天，直到深夜一点，我们才迎来了今天的“999号”客人。这位客人拄着拐杖，背有点驼，一步一瘸地走了进来。我扶他坐下，他点了一份饺子。
“999号！韭菜饺子！”
“您的饺子，慢慢吃。”我将饺子放下，坐到了餐厅的一个角落。老人并没有动筷，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似的，他闭着眼睛，眼角的皱纹连着鬓角的白发，无不显示着他的垂老之态。罢了，他睁开眼睛拿出了手机。
“那个，你，你能过来一下吗？”听到老人唤我，我忙跑过去。
“能帮我打一个电话吗？”老人从胸口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纸条。“我看不清楚了，帮我打一下这个号码吧。”
“好的。”接过纸条，摁完了十三个数字，我将手机递给老人，老人捧着手机放在耳边，他又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饺子很好吃，”老人缓缓开口，“但是你做的饺子更好吃。”说罢，他将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圆滚滚的饺子一口放进了嘴里。
他一个接一个地吃着，不停地咀嚼，很快盘子见了底。他放下筷子，没有出声，静静地坐在那儿，他又拿起了手机，把它放在了耳边。
“老太婆，我吃完了，你吃过没有。”他又想了一会儿，“天气变冷了，你可不能顾着漂亮就穿的少啊。一把年纪了，爱什么美啊。”
可我分明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一直停留在拨号界面上。
后来我也曾尝试拨打那个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有的话，也许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说给你听了。
 
末
我们都曾难自拔与世界之大。
但在深夜，回到家。
孤单也好，流浪也罢。
我在深夜食堂。抚平回忆留下的伤疤。
 
且就随缘去吧。
——深夜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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