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同名作品】【轻小说】

我们习惯了匆匆，忙碌把一切的错过变成了理所应当。
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你流浪的痕迹，看看错过的风景。
——题记
 
始
我在这个深夜食堂打工有小半年了。深夜食堂，顾名思义，是一个深夜才营业的食堂，我们一般晚上十一点三十开门，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歇业。这里提供各色各样的菜品，只要你想吃的，这里都能吃到。
我想，你一定也在想，这样的饭店，有多少人来消费呢？
老板真是个古怪的人。
 
一
“999号！牛肉面！”老板在厨房里大吼道。
“来了！”我挑起厨房门前的布帘子，弯下身子钻进去。过两天快到春节了，外头很冷，这里头却很热。我拿起一个扁平的盘子把牛肉面的大碗放在上面端了出去。
这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我想着，这大过年的还真有人来。
“您的牛肉面。”我来到小餐厅里唯一两个客人面前，将碗稳稳地放下。看了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还有点什么吗？”
“没，没有了。”年轻的那个男子开口道。他把面推到了年长的男人手旁，“爸，快吃吧。”
“你吃，你吃。”他又将面推了回去，“我一会儿上火车，再随便吃点就是了。”
年轻的大概是旁边大学的学生，年长的是父亲吧。我默默退开，在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学生拿起筷子，夹起了碗中大块的牛肉，牛肉在昏暗的黄灯下泛着光，他伸出左手放在筷子下，接住牛肉上挂着的汤汁。
“爸，你先吃块牛肉。”老人不再拒绝，张开了嘴，他的牙齿稀稀拉拉的，一口吞下牛肉后放在嘴里抿了几下，接着咀嚼起来。“你也次一口。”老人嘴里喊着牛肉，口齿有些模糊。
“好，我吃，我吃。”学生又夹起一块来放到了自己嘴里，他嚼得很快，当他又夹起一块来准备给老父亲吃的时候才发现父亲的口腔一直蠕动着，不停地做吞咽动作。“要是嚼不动就吐了吧。”他说。
“不行，这多少钱啊？没事，爸嚼得动。”老人脸颊憋得有点泛红，依旧很固执。
我实在是记不大清老人最后是如何囫囵吞枣地把那几块牛肉吞入腹中的，只记得这两个人，吃一碗牛肉面，从晚上十一点半吃到了十二点半。
“结一下账。”我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
“十五块，谢谢。”
“一碗面十五？”老人有点惊讶。
“爸，你坐下，我来给。”学生翻了翻左裤兜摸出了十块钱，又把手揣进右裤兜，好容易才凑够了五块零钱。他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中的钱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