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短篇】渡蝶(3)

    “你没有船费，到不了对面的。“
    “我知道。对你来说载谁其实都一样，不是吗？“
    “也对。我在这条河边工作了多久，已经记不清了。蝴蝶这个比喻真的很恰当呢，你们的人生看似长达几十年，对我来说却只是蝴蝶一般，绚烂却短暂。“
    梅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目光投向远处——当然由于雾气的遮挡，她什么也看不见。水面上，她只能看到自己和月亮的影子。“那既然人的生命没有意义，人和蝴蝶有什么区别？你又不会去渡蝴蝶。”
    “傻孩子。“死神粲然一笑，“人的生命是无意义的不假，但是历史却是有意义的。蝴蝶没有历史呢。”
    “你的意思是……”
    死神温柔地笑着，在这时，她脸上的表情褪去了一直的轻浮，变得沉静安详。她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高高悬在空中的月亮：“看，那片月亮是否永恒不变？中国有首诗就写过，‘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单个的人之脆弱之无力，我是死神，见到的实在是太多了。何必强人所难，以有限对抗无限呢？”
    她收起桨来。不一会儿，被打碎的月影就复原了，离开岸边以后她不复殷红，变成了朦胧的洁白。
    梅莉沉默了。
    死神微微一笑。
    “你们是万物之灵，创造了辉煌斑斓的文明。所以，人类小姐，你只看到人生命的短暂，却看不到人生为种族的伟大与无尽。
    “何必在意是梦境还是现实呢？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吧，人类小姐。去追寻自己的生活和梦想，为苦难的人生添上色彩有什么不好呢？每个人都是蝴蝶不假，但是每个人也都是历史的执笔人。”
    死神把船停下来，在这三途川的中央，她之前温柔的笑容换成了严肃：“我的工作就是渡魂，把轮回转世的灵魂渡到彼岸接受审判。轮回转世之间才有人类的历史不是吗？人呢，就喜欢纠结自己一个人的现实啦、梦境啦，这些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价值。”
    梅莉眉头纾解了一点：“是这样吗？”
    “这是死神的哲学，不是你的。你的哲学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