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永仲伤(3)

结果这些，永仲他通通没有遵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这些与他思考无关的事情，都不曾在他脑中停留过一秒。在之后的一次统一考试中，永仲沿用的自己之前的答法，在结果发布时，大家在排名簿的最低端，发现了永仲的名字。
    本来，永仲对于这类排名样式的板报是不在意的，但这引起了全校师生的轰动。远近闻名的永仲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众人都寄予厚望，以为他能引领着小镇的名字轰动于世。像这类榜上无名的头衔落在永仲身上，是匪夷到近乎令人无法接受的。当然作为作为教育永仲的学校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为了抚平这种不和谐感，在每周一的学生大会上，通报了永仲在统一考试上‘作弊’的事实——既是无人否定，那便是既定事实了。
    可能我写得过于笼统，让读众摸不着头脑，但我已经尽我所能得描述了永仲向我陈述的事情，那是永仲在多年以后，回忆起的事情。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同窗们都开始指责我为‘作弊者’、‘坏东西’，本来我是不在意的，但在那次统考过后的家长集会中，母亲带着十分憔悴的面容回来，还不时遮掩着无故添上的划痕。我是知道，母亲因为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觉得愤慨。我认为他们是错的，他们既不承认，又将矛头指向我的母亲，逼迫我接受他们他们愚昧的错误。我断然是无法接受的，但是情况变得复杂了起来，他们不知道用了怎样的花言巧语，让我母亲在与他们对话后，竟疑神疑鬼地问起我“是不是作弊了”的问题来，我矢口否认。但是那之后，母亲的疑心病越来越重，又拿出这样的问题问我，我竟然无法立刻反驳，只得支支吾吾的搪塞母亲。父亲去世得早，只得我一人陪伴着母亲。我决心去找让母亲变得如此憔悴的人理论，他们还是那么的无知，用着高人一等的姿态对我咄咄逼人，我已无力说服他们，只得放弃。
但在回到家中，母亲又问起了那件事情...”
    在永仲沉吟了许久之后，用近乎毫无波澜的空洞之音说着。
    “我想，应该是我错了。”
    那之后的故事，众人都应该知晓了，我在永仲十二三岁时见他，已经是个平凡的小孩了，虽然显得比同年人聪慧一些，但也毕竟是个孩童，丢不了些许幼稚的想法。再过了几年，我来到这里问起永仲的事情，镇上的人说他名落孙山，没能考上城里的大学，又说他是考上了，家里没有能够供他出读的资蓄，去了木匠那当帮工。或许是不放心母亲孤苦伶仃地活着，总之，永仲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聪慧，比起旁人来，永仲更像一个精通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