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记·魇之愿（一）(4)

        小五走到树下，静静地伫立。他喜欢这种感觉，宁谧安详。
        要是，要是母亲还在就好了……
        “又在想什么呢？”一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小五挣扎一下便放弃了，却一言不发。
        道士轻叹：“有心事的话，和我说说看吧，没准我能帮到你。”
        心事？小五的内心有些苦涩，虽然他知道父亲也许是担心哥哥姐姐以及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才把他交给道士，但在他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最想做的不应该是回到亲人身边吗？”道士还在劝慰小五，“拜我为师，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让你早日回去，这不是很好吗？”
        “我都知道。”小五开口，“可我还是有些……讨厌你，不知道为什么。”
        是的，这也是小五另一个迟迟没有答应的原因。按说像道士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很招人喜欢，也不至于让人产生恶感。但小五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内心深处就有些抗拒，不愿意靠近他。几天相处下来，小五也能够接受道士的存在了，但那种感觉没有半分消退。
        道士一怔，半晌，他走到小五面前，蹲下身，平视小五：“你觉得我是个让你讨厌的人吗？”
        “不……不是。”小五犹豫着道。
        “你讨厌我，可能是因为你身体里有些奇怪的东西，这也可能是让你母亲……”道士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小五，不再言语。
        身体里有些奇怪的东西？
        小五忽然想起，道士说，他专门惩罚不听话的妖怪。难道他的意思是……
        “你想知道吗？”道士看到小五眼神中的挣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