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深红·Cease(6)

他恼怒地卡住她的脖子，直直把她拎起来：“那样做叛乱就会停止，这样做叛乱就会停止，你那套理想论还真是糟糕透顶。”
“糟糕又怎么样，我不会丢弃理想。”她抓紧他的手臂，她的固执总能恰到好处地火上浇油。
“你这女人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他向城墙走去：“到最后你们还不是什么都没能阻止。坚持这无聊的理想，你们只会让无谓的牺牲者一直增加而已。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根本救不了这个国家。”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他喘着粗气，她的眼睛比一千柄刀剑还厉害。还有，明明她那么轻，他却手酸不已。
“后悔吗？”他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这是道无解的难题，无论她说“是”或“不是”，他都要杀她。背叛者，是活不得的。
以漫天飘扬的风沙为背景，她闭上眼，一声宛如叹息的“不”。炙热的泪流过他的手指，那样滚烫，他再也握不住，松开手。
后悔的人是他。
他想沙化飞下去把她拉上来，但她的泪水让他无法元素化。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坠下去，直到地面绽开一点红。他心如刀割，无法再注视她绽放的那朵血花，庞大的身躯失去支撑，顺着城墙坐在地上。
脸上湿漉漉的，他摸了一把，发现是自己的泪水。
我哭了？
他冲动地站起来，几乎想从城墙上跳下去。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他，他不知所措地在城墙上踱步，如同笼中困兽，大脑一片空白，完完全全僵住了。
“啧，就这样把深爱的人杀死了。”
本该在葬祭殿的妮可
·罗宾款款走来，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他这副丑态。
“是你，爱神。”克洛克达尔攥紧拳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肯定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罗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走到他刚刚站的位置下望，他就是从那里把她扔了下去：“冷酷无情的男人。”
“我会去找生死轮回之神要她的灵魂。”克洛克达尔深吸口气，宣布：“我要让她成神。”
罗宾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那她就不是她了，你懂的吧？我有个忠告。”
“你想说什么？”
他本无欲无求，在人间这个大染缸待了几十年也被剥夺了圣洁。而神界的那些同僚更不如他，他们戒不掉人类的傲慢与自私，只是在外面涂上一层装饰，好使它看上去不是那样。爱神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她不允许别的神轻视她，否则她会降下可怕的裁决，就像当初她对地空分立之神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