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下篇）(4)

听闻她不见了，他快马加鞭的赶回王城，翻遍宫里每一寸地方，挖地三尺却没有找到她和儿子慕容义。
 
结冰的雾河旁，慕容枫立在霄律阁的大门前，带着一点踌躇走了进去。
廊道口，他愣在原地，透过房门前垂下的珠帘，呆看了许久。
房间里的炭火炉烧得红彤彤，偶尔有几点火星滋出来。
容娅懒洋洋地躺在美人靠上，合着双眼。咿咿呀呀的诗句从坐在她身边的小男孩嘴中读出，读到一半停在那里。
小男孩肉嘟嘟的小手扒拉着她的衣袖，小脸涨得通红，好像有点担心背不出诗句娘亲会失望。
她睁开眼，笑着揉了揉小男孩的头：“背不出来，就多读几遍。”
小男孩乖乖点头，两只小手抱着一大本诗经慢慢地读。
蓦地，她抬眼，看见慕容枫胡子拉碴，默自站在门口的珠帘后面。愣了片刻，她叫来一个丫头把身边的小男孩带回暖房休息。
慕容枫看着小男孩被丫头牵着从他身边走过，嘴角抿起，这是他五岁的儿子慕容义。
须臾，慕容枫望向容娅，从珠帘后面走进来。
“为什么突然离宫？”他声音嘶哑，像是很多天没有休息。
“王提前回城，就是为了来问妾这个问题的话，未免小题大做。”她本来这辈子都不打算见到他，可还是见到了。
“什么意思？”
“深宫里每天有多少宫女不知所踪，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女人，在王的眼中有何区别。”
“阿娅，你不一样，你是孤的乐夫人。”他走近一步。
“王的夫人就有所不同吗？在这深宫里所有女人都一样，没有自由没有快乐。”她站起身。
“除了自由，孤会给你快乐...”他俯视着她，话没讲完，她抢先道：“可王以前说过，要妾生不如死，妾岂敢不从。”
炭火炉里的炭噼啪一声，他上前一把抱住她，将她狠狠揉进身体，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忘记那句话吧，都是我的错。”
慕容枫拥住她良久，就在她觉得时间都静止了以后，他忽然说了一句话。
“阿娅，我喜欢上你了......”
颤抖的声音轻响在耳际，容娅僵直身子怔在当场。
 
慕容枫把容娅接回宫中，晚上耍赖与她同寝。
“我昨日下旨废了聂忻，她明天就会搬离后殿。你以后是住在那里，还是像现在这样住在我的宫殿里？”等了好一会，没听见她回答，“怎么不说话？”
她脸上是思索的神色：“她做了什么...废后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