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魂不见影凄凉(5)

“不用耗费心神在我身上。”夏琰看了看窗外，发觉远处聚起了光点，不由催促道，“体内寒气已不受我控制，算来也是时日无多。但一鸣，趁为师现在还能动弹，赶紧起来，我带你出去。”
徒弟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远处的光点已经越聚越多。
“他们……”苏一鸣起身搀向夏琰，“师父，我们要走一起走！”
夏琰望着徒弟明亮且坚定的眼神，不由脱口应道：“好！好徒弟！要走咱们一起走！”
两个影子不知是谁扶着谁，慢慢融在了一起。
“夏琰，你真的要跟整个古村为敌？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你的。”
“我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那为何当初不走？
难道现在才有要走的理由？
“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我那死去的儿子……”
“谁死了？”
“你还好意思问，不就是你杀的古文？”
“古文死了？怎么会……”
“你不会忘了吧？他死的白天，古言正好看到你在他房里。”
“可那是……”
“孩子，走吧。”
师徒说着就要离了村子。
徒弟还是第一次见识师父出手。
当他们走出了村子，徒弟也没看见有人还手。
“夏琰，你要走，我们拦不住你。”村民终于不再只盯着自己的影子，“但是，你若回来，我们一定饶不了你。”
可惜配上的却是一番揉肩擦药的众象。
师徒算是永远离开了村子。
“你，以后一定要回来。”
“夏师，为什么？”
“这里，还有你必须守住的东西。”
苏一鸣想不明白。
但他不必明白。
因为明白了，便到了。
夏琰好像明白了。
他看见前方横倒在路中央的树，停了下来。
苏一鸣也跟着停下来。
此时夜色深沉，夏琰目朝前方独自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点燃一根从地上捡来的树枝，握在手里。
“你继续走。”
苏一鸣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听出师父话语沉重，便不再回头。
徒弟一个人向前走。
师父一张影往后动。
隔了很久，退至一颗老树的影里突然钻出一把匕首。
“你是杀手？”
握住匕首的手没有颤动。
“不错的杀手！”夏琰低头看着染红的胸口，感受腔中刀刃带来的刺痛。
“可惜你没有杀过人。”
握住匕首的手终于开始颤动。
不知是手在动还是心在恸。
亦或是匕首在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