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戴莫长篇】without you（十一）

十一、
为什么要冒着被辞职的风险请假回家，莫寒开始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疑惑。果然是离家太久，过于怀念了吧。其实，火车到达目的地后，仅仅是松了一口气，要说感动也并没有感动，充其量只有与母亲重逢的期待。就是这里，她开始严重怀疑自己，仿佛从未离开过这个城市，与母亲的分别似乎连一天时间都不到，“回来啦。”“我回来了。”完全脱口而出的日常对话。
莫寒可能想得太多了，回到家里第一天晚上的睡眠，她梦到了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究竟是不是穿越过去的，无从得知，不过，她的确穿着麻布粗衣，住在漏雨的茅草房里。在梦里，她仍然是女性，仍然与家人相距千里，孤身一人忍受着各种各样的灾难，每日以泪洗面……醒了之后，才有了主意，只消写封信就好了。之后呢？托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也是个难事，能不能送到还没个准谱。莫寒忽然又觉得，自己果真有钱买笔墨纸砚，先把茅草屋修好了不好吗？想到这里，唉声叹气一番，感叹科学的力量，忽而又对便捷的通讯工具破坏了弥足珍贵的亲情而嗤之以鼻。如需证明亲情是不是被通讯工具破坏的，写信就好了，她用不着担心替自己送信的人，更不用修补房子。
莫寒打心眼里想写信了。回忆起最初提笔给某个人写信，大概是小学。估计那时自己并不懂得写信的意义，否则绝不会停止。可现在拿起笔来，却不知道写些什么，更不知道给谁写。观赏了日出，莫寒豁然开朗，她觉得并不需要非得给某个人写信，给某个事物写封信也未尝不可。传递某种信息并非关键，重点在过程。这便是与现代通讯工具本质上的不同，若用手机发送一条信息给母亲，母亲只在乎最终内容，而不会去想发送消息的女儿是用鼻子还是脚完成的。
莫寒下定决心，开始四处寻找写信的对象，每次出门，都要拉着小戴。小戴自然不会拒绝她，毕竟小戴是来这里旅游的，莫寒能陪着她，求之不得，只不过对莫寒的态度转变感到诧异。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啦？”小戴问莫寒。
“是你太不积极了。”
“熬了个通宵，真是够呛！”
莫寒拉着小戴从早到晚围着整个城市活动，不知疲倦。小戴总是紧皱眉头，抱怨个不停，她说，自己不像来这里旅游的，更像是换了一份辛劳的工作，最可气的是没有一丁点收入。
“这样，我们连工作都能谈啦。”莫寒脱口而出。
“可不是……”小戴累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一周的时间过去，几乎每天都是如此度过。莫寒尝试着给石头、树木、鸽子写信，甚至给某一家商店写了一封投诉信，她以为自己能适应如此古老的沟通方式了，事实上，体内强大的现代通讯手段日间消磨了写信的劲头。很快，她扔了笔，撕毁了所有写完的信，那封投诉信也没能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