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洋，圣彼得堡，在维利桥打哈欠的少年（一）(2)

     “倒霉，愚蠢的卡车司机……如果不是不小心蹭到，也不会来这破地方修。”听起来倒像一个偷摸开着自己父亲豪车玩脱的大小姐。
     “Я вернулся.”叶戈尔对正检查车子的父亲说。父亲点点头。叶戈尔瞟了女孩一眼，心里琢磨这又准是一个坑爹女儿。
       从工具台上拿起扳手，叶戈尔眼神不安分地斜瞟着，在车主人苗条的身体上游移——ЗЭ，她那短裙都快不能遮住她的屁股。女孩看上去虽显成熟，但校服出卖了她——和叶戈尔差不多年纪，镂花的白色丝袜款式看起来是第一中学的学生。女孩注意到他的目光，向叶戈尔投过来一个鄙夷的眼神，“白痴！”她撅着嘴唇语道。而且还是个没修养的富家女——叶戈尔在内心评价。女孩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玩手机。叶戈尔支起引擎盖，一股浓烟朝他脸上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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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五月至六月的这段时间里，涅瓦河的入海口漂来一些古怪的东西。淡蓝色的水渍从远方的海漂来，油一样粘稠。资深的海钓者在汽艇上咒骂了一句，醉醺醺地斥责该死的环境破坏者，然后将一瓶喝空的伏特加扔进海里。
       作为一个经常逃课的学生，叶戈尔在涅瓦河桥上发呆时，注意到了这些漂浮的淡蓝色水渍。那些东西在海中渐渐散开，变换着形状，有时好似漂亮的兰花在海中绽放，有时好似天空的白云随风漂浮，但有时又好似梦魇的漩涡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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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迎来了下旬。2019年——那一年，叶戈尔15岁。学生们期盼的暑假快到了，他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任由讲台上的老师唾沫子横飞。
     “看这游侠！他简直是个英雄！”身高一米八且强壮的伊凡在班上嚷道，吸引了一大批他忠诚的朋友。iPad VK视频中，一个蒙面的矫健身影在楼顶跳跃自如，用着简洁且最有效的姿势。在过桥处，射绳枪攀勾住河边建楼的吊臂，他做出一个漂亮的回荡，平稳地落在漆黑的屋顶——在俄罗斯，他们通称为“跑酷极客”。
     “嘿，这就是传说中的……蜘蛛侠！”三七分头发的雅可夫喊道，旁边的平头瓦列里也哄起来:“哇哦！他真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