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芬兰海港，塔吊臂上的冷色调女孩（四）(15)

       在夏娜低头犹疑的那段时间里，叶戈尔盯着她的脑袋——趁机摸了摸。
       叶戈尔是跳着脚在大街上哀嚎打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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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气温，高纬度的圣彼得堡，夕阳低低地落下。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回来的路上，天空飘落起了小雪。
       黑色的宾利轿车驶向皇区，那是叶戈尔所不能触及的世界。
       父子俩提起买的几袋便宜的食材，慢慢地挪着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上。靴子下雪碴子簌簌地响。一辆破旧的皮卡突突地驶过，喷出一丝浓重的黑烟，在雪白的世界变得刺眼。
     “那辆车看起来好像快报废了。”叶戈尔评价道。
     “那是一辆好车，叶涅奇卡。”他父亲开腔道，“根据它的车引擎后盖，推测应该是出自GAZ工厂之手，是十年前的‘莫斯科人’。”
     “不过那车的确是快要报废了。”叶戈尔纠正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像是品尝一口美酒似的说道，“不过，父亲，那尾气……独具一格。”
       父亲蹙了蹙额。他瞥了一眼叶戈尔，拍了拍他肩膀:“叶涅奇卡……以后别品尝俄罗斯汽车的尾气。”  
       听罢，连叶戈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直不起腰，笑的跪倒在了地上。
       在这天地中，大雪恢恢地落下。
       深一脚，浅一脚，两人的身影在这白茫的世界前行。
       眼前渐渐漫起白雾，长长地勾勒出一个虚幻的背影。
       如风一般，转眼化在空中，连一丝踪影都无从寻觅。
       叶戈尔累了，走不动了，停下了。轻轻将帽兜从头顶推到脑后，叶戈尔看着虚无缥缈的风，长长地哈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