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芬兰海港，塔吊臂上的冷色调女孩（四）(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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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涅维奇，”父亲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和我一起去市场。”
     “父亲，我的腿受伤了。”叶戈尔摆着苦脸。
     “少废话，一起去！”父亲厉声喝道。
       但自从五年前，叶戈尔就没跟父亲在新年出过门了。         
       附近摊位卖着一些饰物，面包店橱窗陈列着黑色列巴——那是一种黑中带橙的面包。“叶涅维奇，你呆在这儿，我马上回来。”父亲向拥挤的市场走去。叶戈尔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瞄向街道。雪铺满了路面。
       附近似乎有一对男女在路边弹唱，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从拥挤的人群中，飘来了一阵优美的清脆女声。叶戈尔撇了撇嘴——没想到那“财主”还有这种爱好。
       黑压压人群所注视的目光中，传出的是金发的克里斯蒂娜和她新男友季马的歌声。
       无风的空气，冰花慢慢地下落，街道人来人往。
       夏娜。她又站在橱窗前出神地看着俄罗斯套娃。白色齐腰的长辫垂落后背，搭配着一身漂亮的米白色小皮袄，宛若一只野生的雪姑娘。
       叶戈尔撑着父亲从车间挑出的轴杆做成的拐杖，慢慢地挪过来。“嘿，夏娜。”他看着她的黑腿棉袜朝她打招呼。
       夏娜猛然转身，眼神里充满着敌意盯着叶戈尔。
       叶戈尔不知她为何这样，困惑地挠了挠脑袋。他瞄了瞄橱窗里的套娃，慢慢地挪进了店里。不多时，叶戈尔从店里出来了。“接着，雪姑娘。”叶戈尔把套娃塞进了她的手里，“新年快乐，夏娜。”叶戈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看起来有点恶心。
       夏娜犹疑地盯着手中的套娃，眉头紧蹙。
     “或许你也可以把它扔了。”叶戈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