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克兰西(克林姆林宫的红衣主教)(6)
“开船。”随着他的口令声,船头的水手降下船首旗,放下旗杆。瑞安这才第一次注意到那是一面苏联国旗。他微笑了。这是精采的一笔。在踏板后端,另一个水手升起苏联海军军旗,那鲜艳的红星装饰着红旗和北方舰队的盾形图案。这个一向重视传统的海军,向站在他旁边的人举手敬礼。
瑞安和拉米乌斯看着潜艇以她自己的动力开行,她那一对铜螺旋桨缓缓地开着倒车退入河里。一只拖驳帮助她转向北方。过了不到一分钟,船影消失。只是从这海军修造厂的油污水面上,传来了她那依恋不舍的柴油机声。
马尔科擦了擦鼻子,眨了好几下眼睛挤掉眼泪。他从水面转过脸来,语调坚定:
“那么说,瑞安,他们让你从英国飞回来就为了这个?”
“不,我好几个星期以前就回来了。有新任务。”
“能告诉我什么任务吗?”马尔科问道。
“武器限制他们要我协调谈判小组的情报工作。我们在一月份就得飞过去。”
瑞安对潜艇命运的悲伤心情,被他对于为什么而建造潜艇的思考冲淡了一些;他记得一年前在导弹舱里,第一次同这些可怕的家伙靠得那么近的时候,心里是怎样反应的。杰克接受了这个事实:原子武器维持和平——如果你真的能把世界现状叫做和平的话——但是跟大多数考虑这个问题的人一样,他希望有一样更好的方法。对了,这不过是减少了一只潜艇,减少了二十六枚导弹和一百八十二个弹头。瑞安对自己说:从统计的角度看,它是无足轻重的。
但这还是有所得的。
在一万英里之外海拔八千英尺的地方,麻烦的是气候不合季节,变化无常。这地方在塔吉克苏维埃****共和国。风从南方吹来,还带着印度洋的水气,落下来便是令人难受的毛毛冷雨。这里冬天来得早,往往灼热的,不透气的夏天刚刚过去,真正的冬天便接踵而至,整个变成寒冷和白色。
工人们大多数是年轻、热情的共青团员。他们被带到达里来参加一项建设工程,这工程是1983年开工的。其中一人,莫斯科国立大学的物理学硕土研究生,擦去眼睛上的雨水,直了直腰以减轻后背痉挛的痛苦。莫罗佐夫心想,这简直不是利用一个有前途的青年工程师的办法。他本来可以在实验室里研制激光,用不着摆弄这测绘员的仪器,可是他想成为一名正式的苏**员,更想逃避服兵役。在校期间缓役和共青团工作二者加在一起,大有可能帮他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