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小葱”的独白（终）(5)

“仲堃仪！你……”
“怎么？又想说我禽兽？我都猜到了。其实这样也好，不失为一种‘闺房雅趣’。”
“……”
“好啦，章儿快给我讲讲你到底是何人，又要往何处去？”
我温柔的抚着他的鬓角：“其实仲卿猜的不错，我的确是天上的神仙，镇守东方的灵兽青龙孟章神君。多年以前同其他几位神君一同下世历一番红尘，这才入了轮回，成了天枢的王上孟章，也就在谷雨时节遇到了来学宫求仕的仲……”
呵，居然睡着了。
话未说完，我低头看了看仲堃仪，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一只手撑在我的腿上，另一只手轻轻攥着我的衣摆。
傻子，我又不会跑，何故拽着我不放？
见他睡过去，我不好再打搅他，悄悄收了抚着他鬓角的手。
“别走！”仲堃仪忽然喊道：“章儿别走！”说着，他又伸手去够我的手。
“我在呢。”我巧言安慰着，又握住他的手：“听仲卿的，我不走。”
到底仲堃仪还是安静下来，安静的睡着。
“先生？”门外的艮墨池试探的问着，想掀起帘子探个究竟。
“艮师弟，先生只是累了，梦中呓语，还是不要叨扰先生了。”言罢，拂去艮墨池预备掀帘子的手。
“唉，难为先生这些年一直记挂着先王，奈何先王去得早，终是不得相守。”
……
帘外的两人絮絮的交谈着，却并不碍着仲堃仪的好眠，只是这路终是有尽头，到了天枢王城，仲堃仪的梦也该醒了。
“启禀王上，王城到了。”
因着骆珉这声喊得突然，我来不及叫醒仲堃仪便隐了形。仲堃仪来不及反应，头磕在了马车的窗框上，霎时惊醒。一时找不到身边人，仲堃仪心下一惊，待瞥见腰间的纯钩剑上多系了一缕苍青色的剑穗儿，才放下心来。
仲堃仪从车上下来，让周围的人退了下去，又不许身边服侍的人跟着，独自一人上了城楼。
“王上，你可以出来了。”
我幻出形，站在他身边：“这是天枢城？为何带我来这里？”
“多年以前，我们在此最后一次赏了王城的夜景。也是那一年，我把王上弄丢了。”
“都是前尘往事了，伤心事，莫要再提。”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中间有些坎坷，但好在一切已经风平浪静。王上你看，这是御街，很多年前的元夕我们在此看过花灯、猜过灯谜；那边是南城门，微臣头一次出使天玑的时候，你就是在那儿送的我，你还告诉我不要让你失望；那里是学宫，虽然现在夫子不在了，但是学宫里仍选有新的士子在此读书，还有那棵梨花树我也好生照应着。”仲堃仪孜孜不倦的一个一个说道：“王上你瞧，从天枢往西是天权和天璇还有瑶光，哪里有昱照山、有浮玉山，当年四国会盟时我曾去过浮玉山却没赶上漫山桃花盛放的好时节，还有昱照山，传说中的‘天险’，听说那里的竹林长得正好，可我还未得见；从天枢向南去是天玑，天玑有个云蔚泽景色秀美，云山雾罩、烟雨濛濛，神秘极了。王上，天下之大美景万千，何故要固步自封在‘苍松翠柏’之中？这一切微臣还未看遍，所以微臣希望王上与臣携手看尽这世上的万千美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