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未央（五）『闵玧其』

栖迟从码头骑了马一路奔到摄政王府，借了后门冲进去。正是后半夜的光景，下人都歪七倒八昏昏欲睡。只有闵玧其身边的亲信小久待她冲到了闵玧其门口才手忙脚乱地拦住她。
闵玧其从半掩的门后抬起眼睛看她，安静得可怕。
“我不能走。”她本是风风火火的模样，见了他这般却没了脾气，淡淡地说。
“所以？”
栖迟走了进去，看了看他两眼，低头轻轻地说：“请王爷收了我。”
“不可。”
闵玧其歪着低头愣了愣，也这样注视着她，从唇里吐出两个字。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或许是快要入夏了，脸颊泛上丝丝热气。
“咳咳……我就是……舍不得荣华富贵……我看王爷挺喜欢我的……收了我，当花瓶摆着也好……唔……”
闵玧其突如其来地低头含住了她快速张合的嘴唇，没有玩弄的意思。他像一头野兽终于遇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狠狠地撕咬她。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一遍又一遍地吸吮她的舌头。
他的左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身，右手扶在她的后脑勺上，不给任何逃离的机会。
她不自觉地扶住了他的腰，这个吻吻的她周围的空气都湿润了起来，这种感觉是这样熟悉而陌生。
半晌，他缓缓放开她，低着头靠在她肩窝上喘着粗气，挠的她的后耳痒痒的，他轻声笑了一声。
“我不能收了你，我娶过你。”
栖迟住在了后暖阁。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许给了金泰亨，闵玧其又用了什么法子，要回了她。她只知道自己留下来了。
她要亲眼看着这座城池毁灭，她必须留下来。
闵玧其或许是明白的，他是这样通透的人。
金泰亨隔了几日来了摄政王府里看她。
彼时，她正同后厨娘的小儿子玩石子儿玩的不亦乐乎。就听见他爽朗的声音。
“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她猛地抬起头来笑着：“偶尔喜欢而已，小孩子太吵。”
“那倒是可以自己生一个。”他亦笑的无懈可击。
栖迟看着他素衣浅笑的样子，心里还是一痛，缓缓站起来，看着他说出来：“泰亨，对不起。”
他突然伸手愣了一愣，还是抱住了她：“不必对不起，你爱他，我明白。”
栖迟在他怀里顿了一顿，又听见他说：“你不要反驳我，很多事情，旁人看的明白。你们两个人，隔了血海深仇，隔了天下苍生，但是深爱是没有错的。
我只要你记得，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后。”
闵玧其同她再没有说过什么话，不过他下了朝总往她这里跑，两个人坐在屋子里各干各的，他看他的朝政，她读她的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