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五）(12)

“他们居然没有带着你？”
“车上没有那么多的位置。”他笑着说道。
“还有这种事情？”户警官不理解地问道。
“哎呀，我老了，这辈子就这么样了。攥钱赚钱，不就是为了后代能有个好的前途吗？”
这位老保安似乎对这一切看的很开。
“小姑娘太年轻了，我们都是这样的。”
看来这个老保安也是有故事的人，但是尹警官不打算继续就这个问题问下去。
“你在这里工作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了吧，工厂一开工我就来了。白天在这个屋里，晚上就住后面那个屋里。”
“那你知道工厂为什么会停工吗？”
“肯定是那帮子女人搞得鬼喽。”
“女人？”老保安的话让尹警官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女人？”
“你看！”
顺着老保安手指的方向，尹警官看到了挂在工厂对面墙上的横幅。
“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我刚说是女人，其实男的女的都有，大部分人是女人，有老的也有少的，老是举着横幅在门外抗议。”
“他们是在抵制这个体外营养装置吗？”
“对啊，其实从工厂刚开始生产的时候就不时有人来这里示威抗议，不过那个时候人少，零零散散的，都被那些年轻保安撵走了。大概七八个月前吧，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来了一大群人，多的时候能有二三百人，她们的行动也越来越出格。说出来你都不信，她们就跟不要命似的，躺在马路上，挡着运输原料和成品的汽车进出。”
“就躺在马路上？”
“对啊，就躺在马路上。”
“厂方没有报警吗？”
“警察一开始还管管，出面抓了几个人，但是她们消停了两天又来了，渐渐就不走了。她们说是自发组成的，我觉得她们在说谎，肯定是有人专门安排她们来的。因为我看她们分工很明确：有负责拍照的，有负责喊口号骂人的，有负责送饭的、晚上还有负责值班的……警察同志，我在这里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的，床头都摆着一个灭火器。
“灭火器？”
“有天晚上她们还扔进了个燃烧瓶，砸破传达室的玻璃后把屋里给烧了，可是吓死我喽。”
回忆到当天的场景，保安大哥还是心有余悸。
“工厂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尹警官接着问道。
“有啊。保卫科科长出面雇了一群混混，跟他们签了临时合同，招募他们当保安。他们看到有人躺到车底下，就拖走。结果这次不像是一开始人少的时候，轻易就能撵走的。这群女人也很凶，双方起了冲突，但她们肯定打不过混混啊，很多人都被打伤了。当时警察就站在旁边，打起来之后，警察就叫了增援……我敢说，那次是我这辈子看到警察最多的一次，他们没有管那群女人，把那工厂新招那批混混全部抓走了。保卫科的主任还有一个厂领导，两个月前才放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