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离书(5)

    王如相听到有人走过来，便移着眼睛看了过去，即便看不见他也知道来人在什么位置的，石上的狸花猫叫着扑了下去，他便淡淡开口，“那猫是你的吗？实是乖觉。”打了个手势，让正要上前来的仆从陈官退下去，想起了那猫之前湿淋淋甚是可怜的窝在他怀里，嘴角不经意挂着笑意。
    陈官就在青石后面，十二三岁的小子，偷看着，瞧阿慕一脸痴迷不觉好笑。
    王如相虽然只有十五岁，脸也还未张开，但已有了绝世之姿的轮廓，只是那轮廓未脱稚气，可她从未见过王如相笑，一时间神魂慌乱，心也跳得极快砰砰地就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傻傻地应着。旁人都说王如相冰霜傲骨，却不知这只有志学的少年笑起来这般好看。
    “你怎得不说话？”王如相也只是淡淡一笑便敛去了笑意，突然发问。
    阿慕愣愣的，只觉得舌头都打结了，期期艾艾的，“公…公，公子真好看。”
    王如相听着声音脆生生的是个女孩儿，还结巴了，不由得莞尔，阿慕看着一阵恍惚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你在此做什么？”王如相问着，阿慕甩了甩头，找回了一点理智，又定了定心神，这才敢说话。
    “在山上采药。”
    王如相神色一怔，闪过一丝诧异，似笑非笑的背起了手，“你是大夫？”
    阿慕连连摇头，“公，公子说笑，奴还不是大夫。”阿慕望着王如相，突然想，若是能医好那双眼睛就好了，瞧着那中间存着浅淡的神采，根本不似是盲着，又连忙接了一句，“许以后会是。”
    王如相觉得这女孩甚为有趣，一向冷漠的脸上也缓和不少，平素的那些人同他说话不是明嘲暗讽，便是谄媚低微、同情小心，实为讨厌。“你认得我。”她方才喊他公子。
    “无人不识公子。”阿慕说着，肆无忌惮的在王如相俊俏的脸上乱瞄，左右他是看不见的。只是她却不知王如相自没了眼睛，旁的感知便越来越强了。此时她的眼神几乎是贴在他的脸上，他又怎能察觉不到，只是不曾戳穿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王如相又问，陈官觉着有些怪，往日的即便是在王家对着郎君夫人他们小郎也是没有这么多话的，今日倒是话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