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眼(5)

         但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午饭吃了什么我忘得干干净净，甚至是几点上楼开始工作也忘记了。
          一下午心不在焉的工作，小心翼翼的享受着刚刚恢复的视野，一下班打车直接回家把自己锁在房里不敢再动。
          在家里的卫生间里，我努力的回忆着中午的一切细节，生怕因为跟中午的行为不同而导致刚刚恢复视力的眼睛再次失明。我模仿着中午坐着点菜的姿势，然后拿了本书挡在左眼上。小心翼翼的转动着右眼，再跑到卫生间里，把中午祈祷过的那些牛鬼蛇神再念叨一遍，比中午的态度诚恳十万倍。如此反复数十次，直到确认无误眼睛真的能看见了。
         终于安心躺床上大口大口的喘开气来。想哭但不知道刚恢复视力的眼睛会不会被眼泪浸瞎，强把泪忍了回去。安安静静的等着女友下班回家。
        这会我完全忘了自己装的是义眼。
        七点十分，女友快到家了。我下厨炒了个菜。半年来第一次下厨。菜出锅装盘我仔仔细细的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敢尝第一口，确实是正常视角能做出来的菜，安心多了一分。
        七点二十，餐桌布置完毕。我坐着发呆。
         七点半，女友该到楼下了，防盗门打开那一瞬间，我决定不告诉她我眼睛的事。我怕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怕这个正常的女人会打破我的幻想，我怕她会把我从梦里叫醒。
        “哟，我刚买了菠菜和羊肉，你都做好了，喝酒没事吗？”女友看着桌子上的红酒欢快的问。
       “没事没事，红酒不误事，少喝点庆祝一下我重回职场。”我手脚麻利的帮她换上拖鞋。
        女友并没有太多惊奇，只当是我因为重回职场能呼吸新鲜空气而兴奋。洗手落座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