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眼(7)

        异常清晰。
       我的右眼清清楚楚的看到镜子里的两个我，两张脸叠在一起。但是带着截然不同的表情。一个左眼睑上流着血，带着略焦急的神情，准备洗掉脸上的血。另一个，睁着两只眼，眼睛里闪着欢快的光，笔直的站着，欣慰的笑着，我从来没见过我脸上有如此欢愉的神情。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声一出，重影不见了，镜子里只剩下那张欢愉的脸蛋，左眼淌着血。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开心，却不知喜从何来，心里只是隐隐有点感觉，擦完脸我迫不及待的冲进卧室验证自己的想法。
         我还算冷静的等着女友起床，她去卫生间洗脸时我打开卧室的音响，一阵悠扬的轻音乐舒缓了刚起床的乏力。等她洗完脸心情愉悦的坐到化妆台前开始给脸上化底妆。
        我侧坐在床上，佯装在穿衣服，悄悄地闭上了左眼，用右眼看着化妆镜里的女友。此刻她正随着曲子的悠扬婉转哼出了声。镜子里的她认认真真的给自己上妆。擦粉的时候把脸蛋绷得紧紧的。
         “我刚把昨晚的羊汤热了一下，在桌上放着，我一会得先走，老何来接我出去见甲方。”我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简短的一句话几乎融合了所有她讨厌的因素，羊汤，剩饭和我让她吃剩饭时的轻描淡写。
        很快我的想法就得以验证，镜子里的她出现了两张脸，一张仍然紧绷着脸蛋认真的描眉，鼻翼随着音乐哼着小曲一动一动。另一张写满了应该出现的不满，眉毛皱在一起，眼睛微闭，是轻度生气的特征。
        “嗯，晚上准备你的饭吗？”镜子中女友愉悦的那张脸问。
        我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起身抱着她刚擦好粉底的脸蛋亲了一口。笑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