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我是一个头（下）(3)

于是，我脸上的肌群最后一次运动起来。
那些蠕动的肉条，交缠曲折，勉强拼成了一串符号：
“ I ♥ U”。
当然，这种事情我还是希望用嘴来说的，写信这种事情，太逊了。但是只有头的我发不出声音，而此刻的我甚至连嘴都没有。这样晦涩的符号，她恐怕是看不明白的吧？我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她却伏下身，将我抱在了怀里。
“傻瓜。”
大颗的泪水，滴在了我开放的头顶，渗进了我那残缺的脑髓内，一阵清凉。
怎么会，难道，你竟认出我了吗？
“死相，即使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你。”
整张脸埋在她的胸脯上，渐渐地，我的整个意识都变得飘飘然起来。已经完成愿望的我，脑子里只剩下了一样东西。
咪咪好软，咪咪好香……
而我，已然一生无憾。
（八）
在那边无穷无尽的桃色之中。
我终于陷入了，那永远的沉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