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风巷（四）(2)

      “大夫人，我去给你请大夫——”
       郑书卿闻言，抬眸望去，是管家江林，他朝她伸出了手。
       目睹这一幕的姑婆至今仍记得她脸上的神情，在她那双失神的眼里，透出星月一般的光芒，转瞬即逝，却经久难忘。
       眼前的景象像雾一样逐渐散去，消失，另一个场景开始呈现。
       郑书卿走入另一个屋子，她脸上不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神色，也不再似枯荣衰草，而是飞上了一抹绯红。年轻的姑婆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果然是管家江林，心想是苟且不错了。
       出乎意料的是，郑书卿很快便出来了，神色不似进去前那样欢快，眼底闪烁着泪花，她敛了敛衣裳，正待要走，二房夫人带着一众家丁忽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紧接着老妇人也出现了，后来发生的事，她也大概明白了。
       年轻的姑婆此次没有将故事看完，转身跑出了空宅。
       这是曾经存在于宋家的女人，族谱上却没有她的踪迹，八成是被抹去的，死后也未有牌位，不得享祭。姑婆的母亲说这是罪有应得，只可怜死于非命，化作鬼魅作祟罢了。
     “这位祖宗，为何要如此纠缠不休呢？”宋芈听完姑婆的讲述不禁问道，有些伤怀，她是被套上枷锁处死的。
       老人沉默了半饷，沉吟道：“这大概是她最后的存在方式了，生是我老宋家的人，死也是我老宋家的魂。”她边说边摇头，“做过这个梦的，也不止你我二人，如今故事讲完了，祖宗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宋芈闻言点首，想着这位祖宗定是不愿被忘记，才如此惊扰后人吧，若有什么方法能解开她的心结，从此各自安好，也未必不是好事，“姑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安息呢？”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片刻后摇了摇头，“没办法。”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