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戒(4)

茶几的角落积满了灰尘，看着手上的灰尘，你皱皱眉，扯过一张纸巾随手擦了擦。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是你一定要找到的，可问题是你想不起来它是什么。
翻出一张日期是两个月前的世界日纸，头条是“发生在普努瓦的恐怖袭击造成197人死亡”。诶，有发生过这件事吗？你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简短地扫视了一下，大致内容是某个恐怖组织用在订购的牛奶里下毒的方法制造的恐怖袭击，具体时间在两个月前，共计有197个不幸者为此丧命。
197于非战争时期的陆地上的人而言是个不小的数目，但是放到大海里，随便两个海贼团对垒，伤亡上千人根本不足道，都是命如蝼蚁的喽啰罢了。
报社记者称这十有八九是三年前隐退的海贼克洛克达尔干的，动机不明，兴许是打算复出也说不定。
作为本尊你感到有些好笑，你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干过这事。你猜测这是冒名顶替者干的，狂热的粉丝也有可能。
打蛋器的轰鸣声搅开蛋液的同时把你的思维也搅成浆糊，你眼前一阵眩晕，跪在地上，头痛欲裂。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你就是找不出来。
是什么？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
“克洛克达尔君，你怎么了？”
你咬紧牙关，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响动。你想你现在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
她沉默着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递到你唇边，你哆嗦着吸了几口，打蛋器持续轰鸣着，把视网膜上的色彩混到一起，把耳朵听到的一切响动混到一起。
“把它关掉！”你歇斯底里地喊着。
“克洛克达尔。”
她用哀伤的语调唤着你的名字，你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说过她的名字。世界上最美妙的音节，从你的生活里已消失两个月。你不明白自己没有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她变成两个人，一个喊你“克洛克达尔”，另一个喊你“克洛克达尔君”。一个劝你戒掉，一个劝你不要戒掉。她们争吵起来，女性的尖叫声比工作中的打蛋器还要吵。两个都是你最爱的人，你不知道该劝哪一个。
扭曲了，什么都扭曲在一起了。
打碎混合，分不清原来的面貌。
把世界上变成沙子好了，什么都是假的。
为了躲避那两个薇薇，你逃到书房，心有余悸地锁上门，坐到书桌前。随手拿过一个记事本，打开，上面是你的笔迹：我愿成为埋葬你的那座坟墓，永远用手臂环绕着你。
所有嘈杂喧嚣之音没有征兆地消失，静下来了，又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