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s的故事（九）

跨河大桥之上，清风吹拂，天高云淡，车流来来往往。
张灯在她身边走着。他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雨楠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表情，都会打消自己开口的勇气。
他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雨楠被什么困扰着。他决定把一切都问清楚。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也许是动漫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场景吧。
张灯会站住脚拉住她的衣摆，然后雨楠会停下脚步，二人在天空下相对而立；他低头看着她，她仰头看着他，周围流动的一切都奇异地沉静下来；然而在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的时候，会有噪音盖过她的呢喃，那会是出租车的鸣笛声，或是大风掠过树叶的摩挲声吗？
雨楠她倔强地走在张灯身后，躲避着张灯的视线。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雨楠在藏着什么。
他想朝天大喝一声，把空中盘旋的那些恶鬼全都赶走，可他又忽然想起雨楠还在自己身边。
他停住脚步，转身面对雨楠。
雨楠拘谨地平视前方，耳朵涨得通红。
张灯看向她的手，她的手上添了些刻痕，有的深有的浅，有的新有的旧。
“到底为什么割手？”
“没事。”雨楠抽回手。
转眼间，他们到了分别的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纵使张灯心里怀着无数的担心，也只能先离开雨楠。
那之后，雨楠依然和以前一样云淡风轻。而张灯呢，却只能注意到她手上不断增添的刻痕。他心疼这个女孩的手，也心疼这个女孩的心，希望能从根本上帮助她。张灯一直在尝试各种新花样，做一本手账啦，为她写一首词啦，使劲浑身解数。他心想，就算不清楚原理，如果能找到雨楠开心的规律，也是可行的。
除了雨楠之外，学业也让他焦头烂额。他作为一个“前好学生”，不能容忍自己的分数曲线一路暴跌，何况在“股东”爸爸妈妈那里也说不过去。于是，他痛定思痛，决定下次好好加油。
新一次月考成绩发了下来，他的成绩单可以说惨不忍睹。他偷偷瞄向雨楠，她也是眉头紧锁，还悄无声息地拿出了自己的壁纸刀。张灯看到，连忙大声咳嗽两声，雨楠才“咔嚓”一声把刀刃藏回去。
当晚，他拍拍脸颊，开始了又一次尝试——帮助雨楠的尝试。他按照老师在班会上给他分析的问题，制定了一份学习计划，寻思着也推一把雨楠，她也一定为自己的分数而苦恼着。
第二天，他趁着下课，把这一叠纸拍在雨楠面前。
雨楠咧了咧嘴：“这是什么？”
“学习计划！听着，我分析了当前局势……”接着，他就滔滔不绝起来，谈到激动处，还抓过雨楠桌上的一根铅笔，以笔为剑，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