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妲己/不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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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第一次见到大圣并不是在北山，那是在更久以前。
 
久到那时的她还不是人型，那时的他还只是灵石。
 
花果山在大圣诞生之前并非单单以猴类为主，万物生灵栖息于此，生机勃勃自是周围的一片乐土。妲己作为一只只愿享乐的九尾狐也是居住在那里的一员。
 
她自诩不是一只多么有理想的狐狸，懈于修炼。早在晨露还可沾湿皮毛时便爬到山颠，找到沐浴阳光的最佳地点——那块石头，一呆便是日升日落，好不惬意。
 
石头，太阳，山涧的溪水，森林的野兔。肆意的笑，尽情的闹。这便是她幼年时的全部，她也曾以为那会是她一直的全部。
 
可日后思从前，所剩下了的不过一声苦笑，与一声无奈的“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7/
 
妲己在花果山的生活平淡如静水，但终究有什么落在其中漾起了涟漪，带动着什么在一起改变。
 
女娲的出现，便是偶然落在静水中的石子。却让妲己的一切变成了镜子，一经碎裂，再无复合。
 
“若完成任务，便可封神。享受神的寿命，神的生活。”
 
面对这般诱人的条件，如今已经化形的妲己犹豫了。她已不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她担心着其他妖怪的捕杀，担心着天劫，担心着生死簿上未知的寿命。曾经只想在花果山中安度一生的愿望悄悄地膨胀，她渴望着更多。
 
那些是花果山永远也给予不了她，却是可以通过封神得到的。
 
于是，她向天庭选择了妥协。
 
在作为祸国妖妃期间，她自认为苦人民也好，害忠臣也好，制酷刑也好，无一不再加快商朝的灭亡。虽心中也隐有不忍，但封神的结果实在太过诱惑，推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入深渊。
 
最后的最后，完成了使命的她站在燃烧的鹿台上仰望一片血红的天空。云中已有人形隐隐现出，她知道，那是来讨伐她的天兵。
 
她一直都是棋子，作为魅惑君主做下恶事的妖姬，她一直都是棋子。
 
只是发现的，有些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