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己/不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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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自己一个，看上去孤孤单单的，为何不找其他妖去寻乐？”
妲己的宁静再一次被这个小猴子打断，但不知为何她已不再会感到不耐烦了。
“自有其他小妖来寻我。”
大圣一怔便是回忆了一番，他的记忆里妲己身边从未出现哪个友人。疑惑间想要出声询问，却见妲己一双狐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眼波流转，光华万分。
大圣这才知道，妲己说的那个来找她的小妖便是他了。
无奈一笑，一种稍稍异样的感觉滑过大圣心头。
他不知道妲己的名字，问她时总被一句“狐狸而已”糊弄过去;也不知道妲己的过去，问及此事她的态度更是暧昧不明。她充满了谜团，但大圣却对这个神秘的、可能很危险的家伙怀有一丝朦胧的好感。
“小狐狸，你是母的？”
“不明显么？”
尽管意义不明，妲己还是用反问间接地回答了大圣的问题。大圣胡乱的应了一声，却没有结束了这段略显突兀的对话。
“那你化形会很好看吗。”
“自然。”
“我要是认不出你，还一定要告诉我你的身份。”
妲己戳了戳大圣的红袍作为闲暇的玩耍，语气懒懒地回答:
“我很好认。长得很好，九条尾巴，偏爱红色。”
与妲己的这样的对话像是什么在大圣的心里埋下了芽。可那芽既没有得到阳光，也缺少水分，还未生长便被大圣的离开阻断，便被名为“阿紫”的石头砸的粉碎。
大圣再见妲己时，妲己已经恢复了九尾，已经化了人形，已经离开了花果山多年。
“小狐狸，本大圣亲自来招你入麾，可开心？”
山间大圣猖狂肆意的声音回响，原本正眯眼休憩的妲己懒懒抬眸，看着耀眼的日光浅浅地笑着。
来了？
“若再不出来，可就是要把你打出来了。”
来了。
妲己一声红衣慵懒，墨发如绸，九条狐尾在空中轻轻摇动，就这样站在阔别已久的心爱之人面前。两人对视良久，他的眼中依旧可见坚毅顽劣，她的眼中也留存着戏谑调笑。
她很好看，她有九尾，她一身红衣。
可他只是看着她——他早已忘记那时两人说过的话。
妲己暗自抿了抿嘴角，又扬起一个笑容，里面尽是嘲讽。
他心中的芽已毁灭，已化作尘埃，已消失于无形。
可她心中的芽却被思念滋长，已成为参天大树，已庭庭如盖。
妲己深知这段感情已化作无止境的单相思，却像是中了毒的人寻求解药一般依旧跟着他的步伐，跟他再次回到花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