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火1(5)

“不要紧，你待会就会认识了。喔呵！”吟游诗人往侧边的房间走去，一边大叫，“我感觉到西方吹来一阵微风，带着洋葱汤的味道，闻起来真香。咕咕！我们来啦！给你个惊喜！” 
包厢的主桌旁，装饰了一束束香料和大蒜的柱子旁边，坐着一个脸颊圆鼓鼓、有头卷发的半身人，身穿淡绿色背心。他的右手里拿着木制汤匙，左手则端着一只陶碗。看到丹德里恩和杰洛特，半身人的动作僵在空中，他的嘴巴张开，褐色大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好啊，丹提。”丹德里恩边说，边快乐地扬了扬手中的帽子。半身人依然没有改变姿势，也没有合上嘴。杰洛特注意到他的手微微颤抖，而挂在汤匙上那条煮熟的洋葱丝，也像摆锤一样晃来晃去。 
“你你你你……你好啊，丹德里恩。”半身人结结巴巴地说，大声地吞了口口水。 
“你打嗝啊？要不要我来吓你一跳？小心了：有人在转角看到你老婆！她马上就会来这里了！正是葛萝朵妮亚·毕伯菲尔德本人！哈！哈！哈！” 
“你这个笨蛋，丹德里恩。”半身人抱怨地说。 
丹德里恩再次发出咯咯的爽朗笑声，顺手就在鲁特琴上弹出了两个复杂的和弦。 
“嗯，谁叫你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白痴，兄弟。而你看到我们的时候还把眼睛瞪得那么大，好像我们头上长了角，还是屁股上长了尾巴。或者你是在怕狩魔猎人？嗯？也许你以为狩猎半身人的季节已经开始了？也许……” 
“够了。”杰洛特忍不住了，走到桌前，“朋友，请你原谅。丹德里恩今天经历了一场严重的个人悲剧，还没有恢复过来，他想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悲伤、难过和羞耻。” 
“不用您说。”半身人终于把汤匙里的东西吸进嘴里，“我自己也猜得到，薇丝普拉终于把你甩啦？是不是，丹德里恩？” 
“和一个自己在大吃大喝，却叫朋友站在那里干瞪眼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好好谈心。”吟游诗人说，然后不等半身人回答，就在桌前坐了下来。半身人喝了口汤，然后舔了舔悬挂在汤匙上面的乳酪丝。 
“说的是。”他阴沉地说，“那我就邀请你们一起吃。坐下吧，好好吃一顿。你们想喝洋葱汤吗？” 
“我平常那么早是不吃东西的。”丹德里恩高傲地说，“但是没关系，我就吃吧。但吃东西前不能空着肚子。喂，酒馆主人！来杯啤酒，如果你不介意！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