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火1(2)

下一只花盆又带着一声尖啸划过空中，里面干枯的枝叶发出劈劈啪啪声。丹德里恩差点来不及弯下身。在花盆之后，紧接着飞下来的是只旋转着的大铜锅，容量少说也有两加仑半。人们站在这些东西的射程范围外，笑得前仰后合。那些爱开玩笑的人甚至还拍手叫好，幸灾乐祸地鼓动金发女郎再接再厉。 
“她家里有没有十字弓啊？”狩魔猎人不安地说。 
“我们无法排除这个可能。”诗人抬头望了望阳台说，“她家有一堆可怕的破烂玩意，你看到这条裤子了吧？” 
“也许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你等她平静下来以后，再回来。” 
“见鬼。”丹德里恩不快地说，“要是有人向我扔锅子，再加上血口喷人，我才不会再回她家。这段短暂的关系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我们再等一等，让她丢下我的……喔，我的妈，不要！薇丝普拉！我的鲁特琴！” 
丹德里恩奔上前去，伸出双手，绊了一跤，跌倒在地，在乐器几乎掉到地上前的最后一刻抓住了它，鲁特琴发出歌唱似的呻吟。 
“呼。”丹德里恩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接到了，它没事，杰洛特，我们可以走了。说老实话，我还有件貂皮领大衣留在她那里，但没办法，就当成是我的损失啦。据我对她的了解，大衣她是不会丢掉的。”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废物！”金发女人大叫，口沫横飞地从阳台上吐口水，“你这个流浪汉！你这只嘎嘎叫的雉鸡！”
“她为什么这么对你？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丹德里恩？” 
“很正常。”吟游诗人耸耸肩说，“就像所有的女人，她想要一夫一妻制，自己却向别人丢陌生人的裤子。你听到她刚才说我什么吗？看在众神份上，我也认识其他女人，她们拒绝人的方式甚至比她在床上的表现还要漂亮得多，但我不会把这种事在街上大声嚷嚷。我们走吧。” 
“你建议我们去哪里？” 
“你以为呢？去永恒之火的神殿吗？走吧，我们去‘矛头’酒店，我必须喝一杯安定精神。” 
狩魔猎人没有反对，牵着马跟在丹德里恩后头。吟游诗人快速地通过了狭窄的小巷，他边走边调了调鲁特琴的弦钮，试了试音，然后弹出深沉、颤抖的三和弦： 
空气中飘着秋天的味道
话语的意义随着冷风飞飏
一定得这样，什么事都无法改变了
在你睫毛尖端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