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6)

我虽只是夜夜陪他下棋饮酒……竟也有些舍不得走了。我有时会想起沈安若，想他和素言现在怎样了?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听到的流言，“贵妃娘娘夜夜专宠，定是什么狐媚妖孽，迷惑了皇上。”
我笑着对沈安衡说：“你有没有听过外面的流言，说你不务正业？”
他抬起头看我，“那又怎样?”
我低下头，“若我真的是一只妖孽呢？”
静了半响。我听见他说：“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不是江素心?”
我们像寻常夫妻那样说话，我们之间，从不用敬语。
他接着说，“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我就见过你。”
我自动忽略了后面一句，回他“，阿衡，你喝醉了。我是素心，你的新贵妃，江素心啊。”
他摇摇头，“你不是素心，洛溪。”我一惊，他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记得，这个世界上，我与谁提起过这个名字。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他便抱着躺在地上的素心，慌乱的喊着传御医。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去该留。
御医说：“贵妃娘娘心脉尽失，回天乏术。”
他近乎咆哮：“她若是醒不过来，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我看到了他眼里流下的泪水，心里止不住的疼，于是又回到了素心身上。
御医见我醒来，直呼：“皇上万福。”他几步到我身旁，一手拥着我，一手挥退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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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哑着嗓子说：“洛溪，你是不是已然忘了我？”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只得傻笑：“我是你的妃，如何能忘了你。”
沈安衡合衣拥着我：“你，可还记得阿衡？”
我说：“阿衡不就是你吗？”
他叹了口气：“你终归是忘了我。”
我不明所以，心里慌得紧，他却抱得我更紧了些。
我故作镇定的转移话题：“你大选的时候，选中的是江素言，你可还记得？”
他淡淡道：“我选她，不过是因为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你。”
我突然想起来，江素言入宫参加选秀前一天，沈安若来跟我说过大选的事。
我原本打算附在了江素言身上，进宫去捣乱，可是不曾想，竟是弄巧成拙。所以，沈安衡选她，是因为我?
“那为什了又临时变了主意?”我道。显然，他要是不召见素心，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那天我到尚书府，看见了素心，和你。”他淡淡道。
“我不敢确定。直到你对我用了术法，你知不知道，你施术法时，身上有淡淡的梅香。”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惊讶，他竟连我用妖法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