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秀(2)

      七日后，藏剑山庄最后一批精英弟子带着打造好的兵器出庄了。
三
    叶芜从来没想到战争这样的残酷。一路上流民不断，为了活下去他们卖儿卖女，十几个馒头就可以买一个人，为了一口吃的人像野狗一样互相撕咬。四处都是破败的房屋，烧焦的林木，叶芜曾经见过一个很漂亮的园子也只剩断壁残垣，夹着尸块，还有百姓的尸体，将士的尸体。山庄的人赶路时都红着眼咬着牙，偶尔遇见狼牙军的散兵，杀的时候到发了狠。
     因为一直不停的赶路，叶芜他们预计的时间早了两天到天策府。自从潼关失守后，天策府兵力大伤，留守府内的也就几百人，而外面几千虎视眈眈的狼牙军，已经进攻过好几次了。
    刚分过兵器，便听得号角声响，狼牙军又攻过来了。那个将军对叶锋师兄说了几句话，提着长枪赶去了府门。叶锋留了部分弟子守在府内，带着剩下的人也赶去了大门。
     叶芜手握轻剑，直接玉虹冲进冲上来的狼牙军里，开好减伤配合着藏剑其他弟子打，剑气满值后切重剑开风来吴山，遇见散兵追上去云飞。叶芜后来近乎盲目的只凭着本能躲避、攻击，她不知道打多久，当她听到回撤的声音时，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后来每天的日子都是这样度过的。狼牙军攻击的时间不确定，有时候一天能打好几次，有时候三天都不进攻一次，好像是知道天策府内人不多，物资与粮食也不充足，想把天策府耗干。
      叶芜不怎么忙的时候，就待在天策广场旁边的房顶上发呆。有的时候思绪飘远，天泽楼前飘落的花，灵隐寺影壁上斑驳的树影，日常要擦的雕像，扬州城的糖葫芦，庄里的醋鱼，还有，楚亦的大扇子，都真实的浮现在眼前。她临走之前给楚亦寄了封信，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她只希望，楚亦能听话。
四
   狼牙军终于又攻过来了，经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战斗，天策府内留守的人，藏剑山庄增援的人，都所剩无几了。他们都知道，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这次不再以守为主，所有人都尽可能的多杀一个狼牙军。叶芜不小心被刀砍了后背，她反手一剑抹了那士兵的脖子，后背的痛感无比清晰，感觉到到腹部的伤口崩开，叶芜索性玉泉冲到狼牙军统领附近，直接扔掉轻剑，开了莺鸣柳鹤归砸过去，看着狼牙军统领脸上惊愕的表情转起了风来吴山。倒下来的时候，天边夕阳恰好染红了一大片云彩，叶芜想起来偷看楚亦跳舞的那年，楚亦问她为什么偷看的时候，她红着脸说因为他好看，然后楚亦就笑了，看见他笑她在心里默默补了句，没有什么比你更好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如今觉得，这片景色，比起楚亦，也分毫不差。可惜啊，她闭上眼睛，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