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又乱写 | 烟雨剑客（上）(3)

“雨烟。”男孩轻答，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踏过家人的尸体。
烟雨一愣，似是在惊奇这莫名其妙的缘分，随即大笑起来：“倒是个姑娘名字，怕是白家人觉着你这般俊的人儿不好养活吧，哈。”
“老爷同烧火丫头一夜荒唐，未处理干净的麻烦罢了。”男孩雨烟也跟着笑起来，“他们待我不好。”
“好吧。那现在，有人待你好了。”烟雨想了想，认真道。她望着男孩黑黝黝的眼睛，好像要望进他心底。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从此，雨烟便跟着烟雨行走江湖。他喊她姐姐，如同他们当真是一家人。
 
烟雨像养小宠物一样养着雨烟。雨烟不怎么讲话，却总爱看着烟雨的脸微笑，嘴角抿着翘起来的时候，两颊边会漩起笑涡，左边的深一点，右边的浅一点。烟雨总爱戳戳浅的那个，再亲亲的深的那个。
烟雨喜欢甜极的酥皮小糕点，往熏香的榻上一躺，雨烟自会亲手喂到她嘴里。
烟雨还喜欢在浴池里撒百种花瓣，雨烟会把她的黑发撩到前面，用棉布沾了香胰子，仔细擦过她的肩膀、后背、全身。最初男孩人小，胳膊不够长，使劲儿伸直了才能够到烟雨的肩膀。后来，男孩长成了少年，烟雨内力深厚，随手一扯，人就从浴池外面，到了浴池里面。雨烟衣不解带，浑身湿漉漉地服侍着烟雨。烟雨心情好时会转过身，一件件脱去少年湿透的衣衫，抚过不知何时变得成熟的身体，一言不发。
散开的衣衫像是盛开的巨大花瓣，漂浮在水面上。
她不讲话，雨烟也不讲，任由她摆布，两颊边永远挂着一深一浅的笑涡。
这时候，烟雨就会撇撇嘴，挥手让他出去。雨烟便捞起水面上的衣衫，转身离开浴池。
 
无论烟雨做什么，少年永远温顺驯服。
 
烟雨从买首饰衣裳的钱里匀出些，花在这白捡的弟弟身上。华丽的衣裳，玉雕的扳指，宝石的发圈……甚至连皇子都享受不到的东西，雨烟都在烟雨这里得到了。
 
烟雨心情好的时候，乐意给雨烟分享她的一切。
 
除了她的剑。
 
雨烟也仿佛知道些什么，从小到大，没有一次问过摸过，自家姐姐那从不离身的宝剑。
烟雨出任务，从不避讳雨烟。她杀人，雨烟就在一边看。有时候，烟雨会踩着某个倒霉鬼的脑袋跟雨烟讲:”再来几次，我们就可以买下那个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