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十年锦衣无安（六）(2)

“洗髓伐脉这么简单的嘛？”当时我问师傅时，还记得他脸上的无奈与耿耿于怀。
我知道他又在肉疼他那几颗死掉的草药了。
不就死了几颗救不活了么？又不是世间仅有那一株，
大概。
不仅仅是肉体的改变，我还学习到了内力修炼。
师傅传授给我“浩气功”，听上去就很土，但我只能别无选择地接受了。
大不了以后转练其他的——有的时候，我也会有诸如此类的天真想法。
秋去冬来，草木枯黄，又到了这样寒冷的季节。
我浩气功略有小成，倒是不再惧怕这寒冷。
略有小成似乎过于自负，这只是我个人的说法，师傅并不这么认为。
他说我只是入门。
浩气功练起来很慢，这个师傅自己也提到过，需要积累，才能厚积薄发。
清晨，山道上行来一辆牛车。一名老者，一名女孩。
近乎无声的山道上，安静得只能听见牛车的前行声响。
这三年来，我随师傅下山过几次。
没错，我现在坐在牛车上，身上穿着锦红棉衣，怀里抱着一个红缎绣球，望着旁边的景色发呆。
浮华光景在眼前流转，我时常会被虚幻的景色迷惑，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隔得更远了……你，是不是把她忘了？……”
我猛然回过神，再眨动眼睛时，眼前光景已是来到山下集市入口。
师傅坐在前头赶车，我们明明可以用轻功提纵术来回，师傅却执意让我坐牛车。
说实话，坐牛车走山路可不是什么舒适的过程，况且这慢得要死的脚程，可以把人无聊死。
我无聊地抱着绣球，眼睛睁着望那流连的街景，如同镜面倒印，隔岸看花。
漠然而默，不欢喜不厌恶，只是单纯地看着。
雁划惊虹，云海隐没，一道颤动在心底陡然略过。
我瞪着眼，看着发抖的手，紧紧抱住怀中的绣球。
身体……似乎在预示着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可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