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雷卡】不醒之梦&像影子的人

不醒之梦
——最近感觉怎么样？
——没变化。
——讲讲你的梦吧。
——梦？什么才算是梦？
——不真实的一切。
——……我的人生。
——什么？
——……
沉默对你而言是常态，看着面对的医生一脸的难办，你没有那种孩子气的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因为你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从小就是，你的梦境太过真实，结果，你常常弄不清，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其他孩子也因此而耍弄你。
一遍又一遍，到最后你连那些孩子的玩笑都弄不清，是不是梦。
所以你不信任任何人，除了……
——卡米尔，把手给我。
他这么对你说了，你将右手伸出，他用双手包住你的手，那温度，你清楚地知道，那温度是真实的。
——你相信我就好了。我是真实的。
你点点头作为回应。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却记得。
这是不是梦境？你不知道，但你记得那温度，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温度，像是温暖的冰。
奇怪的比喻，可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那之后呢？每**醒来看到的都是他的脸，像是神明一样不真实的人却不是梦，你总是会有些恍惚。
你和他是寸步不离彼此的，他帮你记住了你人生中的大大小小各种事，像是吃太多糖蛀了牙去看牙医这样的小事，又像是高中毕业典礼这样的大事，他都记得，就好像那是他的人生。
你也和他说过你的梦境。
太过真实的梦境，让你回忆起来只觉得心有余悸。
血。
死了很多人。
包括你和他。
你这样告诉他，这是个像真实发生过的梦，他却只是抱住你。
那怀抱的温度也是真实的，没什么好怀疑的。
——卡米尔，你说梦与现实有什么不同？
他曾这样问过。
——我不知道。
你摇摇头。
人们都说在梦里，是不会痛的，可那个梦里。
你疼得窒息。
那个梦里，他对你说，卡米尔，不要看。
可你没法控制自己，双眼里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流泪。
连眼泪在脸上冷却结冰的感觉都是这样清晰。
现在，你坐在病床上。
其实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没什么，呼吸，沉眠。没什么不一样的。
只不过你还是想去证实一些事。那些很重要的事，那个很重要的人，你都想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