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Sitra Ahra(9)

“我圣母，我玻璃心，我理想主义。”她握着安眠药瓶喃喃道：“但没有这些，我什么都不是。如果我因为别人的话不断改变自己，那到最后我还是我自己吗？”
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开始像歌剧舞台上的演员那般，说着看似富有哲理的台词，做出受伤的姿态。
这样的自己，她最讨厌了。
“我很坚强，我拯救了阿拉巴斯坦，史册里会记载我的事迹。我很好，我很幸福，我有父亲和那么多人的陪伴，他们都是好人。我不该难过的，我不该悲伤的。”
她自我催眠似的喃喃，闭上眼，希望有新的梦境织成的茧帮助她躲避残酷的现实。但没有。
失了颜色的血从面颊滑落，她麻木地想着生与死的命题。一直以来强颜欢笑，假装自己阳光开朗，假装黑暗不曾降临她的生命。奇怪，她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
人类常常会忽然消极，只要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明天到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她如是想着，睁开眼，恍惚间看见月光照耀的窗台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风是从打开的窗户伸进的一只手，扬起窗帘犹如命运女神的裙摆。
“安妮。”薇薇这么一出声，那个蓝发金眼、晃动着小腿的幽灵不见了，只剩下冷月的独眼，质问意味地瞪着她。
她擦擦酸涩的眼，想哭。
窗外飘进的沙子在窗台上凝聚成人形，黑影遮挡了光芒。脸上有疤的男人坐在那，雪茄火光猩红。她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不真的虚幻，她一定是在做梦吧？他真的回来了。
她又想起他说过的话：“心里想想和说出来是两码事，说出来的事，就是不得不去实现的诺言。”
“好久不见了，”黑发男人微笑着，咬着雪茄含糊不清地呼唤：“薇薇。”
“克洛克达尔。”她的手松开，安眠药瓶滚落掉到地上。不得不承认，她心头翻腾涌动的情感中有一丝是喜悦，因为他喊的是她的名字，而非代号，这证明他不是她讨厌的那个恶魔。
“跟我走吧，我的公主。”他优雅地伸出那只独手，像极了歌剧中宣誓效忠的骑士。“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薇薇犹豫着下了床，赤足踏在地板上，寒冷使她清醒，《Sitra Ahra》沉重古怪的调子又在脑海中响起，提醒她她早已堕入黑暗。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快步向他走去，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跑着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夜阿拉巴斯坦是满月。
END
后记
开放式结局，从哪听来的“满月会导致人发狂”，而且最后沙鳄出现的很莫名其妙，窗户还开着，这是个暗示。于是BE1可以看做薇薇没有经得住良心的折磨，失眠加上出现幻觉，在这个夜晚精神失常选择跳窗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