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羞受辱(3)
曾经有几次他们谈到过要送我去寄宿学校的事情,这是默德斯通先生和他姐姐提出来的,当然我母亲也同意了他们的意见。不过这件事始终没有落实,那段时间我还在家中上课。
在家中的所谓的课程,实际上正是默德斯通姐弟对我和我母亲进行的所谓“坚定”教育的机会,这种“坚定”是我们母子生命中的灾星。
每天早饭后,我都会带着课本和笔记本来到客厅。母亲在书桌旁等我,默德斯通先生坐在靠窗的安乐椅上,而默德斯通小姐坐在我母亲旁边,用手串着钢珠。我一见到他们俩人,那些装进脑中的词汇便全溜走了。只要我背错一个字,他们就恶毒地抬头看上我一眼,要是我的母亲想开口给我些提示,他们就会大喊她的名字,甚至拿起书本扔到我身上,扇我的耳光,把我推出门外。
六个月来的种种遭遇,自然让我变得抑郁、呆笨和执拗,这也使得我和母亲一天天变得疏远起来。要不是我发现了父亲留下的遗产,我相信自己很可能已经变成一个傻瓜了。
在父亲楼上的一个小房间里,留存着一批为数不多的藏书。在那里,罗德里克兰登、赔礼格林皮克尔,还有克鲁索这批赫赫有名的人物都出来和我作伴。他们是我唯一的安慰,使我对此时此地之外的某些东西抱有希望。
当再一次的课程惩罚来临时,默德斯通先生把我拉进楼上的卧室, 把我的头夹在他的腋下,而我则请求他不要打我。
然而我只是设法拦住他一会儿,紧接着就被他那硕大的手掌重重地打在身上。就在那一刹那,我抓住了他夹着我的那只手,把它塞进我的嘴巴里,放在两排牙齿之间,使劲的咬上一口。疼痛使他更加狠毒地打起我来,看样子他像是要把我置于死地才肯罢休。直到听到我的母亲河佩格蒂哭喊着跑上楼来,他才离开,并把门反锁,留下我一个人在地板上,我无法忍受身上的灼热伤口的疼痛,用孩子的方式发疯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