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贺红(3)

 “先生，请问您要喝点儿什么？”
 “.....”
 “您好，请问——贺…贺天！”
 “好久不见，莫关山。”（我的莫仔）
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是偶然，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用力追寻，才换来与你的四目相对。
他们交换了现在的联系方式，等到莫关山兼职结束，他们一起坐在海边的长椅上，举杯畅饮，诉说着这些年来他们错过的对方的生活。
微风袭来，黄昏的太阳将天边染成绯红，啤酒瓶在脚边东倒西歪，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是怀念。
“过得……还好吗？”
“我吗？挺好的，找了份工作，闲余时间做个兼职……”
“那之后，蛇立有再找过你吗？”
“放心，他没法把我怎么样……”莫关山笑着摸了摸后颈，强硬的转移了话题，“你呢？看样子混成老总啦。”
“……莫关山，来我这儿吧，我缺个私人助理。”
“……贺天，我们都知道你那儿并不缺能胜任这项工作的人，没必要这样。”
“我是不缺有能力的人，我缺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贺天直直地望着莫关山，眼神像是要吃掉他。

最后还是是贺天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
“天色也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哦，对了。承诺永远有效。”
贺天的话语并不带强制性，他知道——他的莫仔还是这样，自己扛起所有苦难，又不善于接受别人援助，连温柔也包裹在刺里。而莫关山的处境，他甚至比他自己更清楚。
突如其来的偶遇，让莫关山猝不及防，他骑着车回到家，一路上都在心不在焉，直到他躺在床上，贺天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可是，他怎么能再连累贺天，他自己债多不压身，可贺天不一样，他不该因为我承受这些……
他闭上眼，就是贺天那次血流不止的样子，他不敢赌。
一觉醒来，莫关山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拒绝的话。可惜，生活从不会给你整理思绪的机会。祸不单行，追债的人偏偏这时候找到了莫关山的家。母亲打来电话：“小山啊，先不要回来，在外面躲躲。”这些人简直是畜生，明明约好了还款日期，还三天两头的来闹事，他既愤恨又无可奈何地想着。
下班了，莫关山故意待到只剩他最后一个，他望着空旷的店铺，关掉了亮着的最后一盏灯，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向了回家的那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