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计划 第二十五章 葬礼(3)

“琳娜！是有什么急事吗？不妨坐下来说吧，请进！”
卡特邀请琳娜进入办公室，并让他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
“要喝点什么吗？”
“卡特，杰弗森老先生走了。”
“是……是嘛……”卡特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内心中顿时充斥了惋惜，这一切来得有些出乎意料，怎么会这么快呢？他视线看向正无奈望着地板的琳娜……或许，她才是最伤心的人吧。老法官将其视为自己的亲女儿对待，数年间的敦敦教诲铸就了今日坚强善良的她……杰佛森先生突然的离世，恐怕会对她造成不小的冲击。看着愈发消沉的琳娜，卡特不由问道：“要来一杯吗？琳娜。”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将办公桌下的柜子打开，并从中取出一瓶包装格外精致的红酒。

“亨利·雅耶尔的红酒？卡特，你的办公室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琳娜见状不解道。
“哈……我少年时在福利院沾染了不少恶习，曾嗜酒如命的我将它视为我毕生的追求。自从我成为法官，有了足够积蓄，终于得以买下这瓶昂贵的东西，但……我却失去了品鉴它的机会，不如……就请你来替我尝一尝吧！”
“可……我也是法官啊？”
卡特微笑着将大半斟满的红酒杯放在琳娜面前的茶几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替你保密，下不为例便好。”
琳娜深深叹了口气，此时略显烦躁的她并不想拒绝：“谢谢……”
她端起酒杯，借着杯中的倒影看着沉闷的自己，不禁激起了与老先生相处的种种回忆。老先生常常与她提到酒的魅力，说是与朋友们举杯的那一瞬间都将成为一生中最珍贵的时刻。但……老先生真正回味的是酒的醇香还是那早已被时间沉淀去的友谊呢？恐怕，两者都是吧！老先生为以太略付出很多很多，他也因此抛弃了数不清的美好事物……时间、亲情、友情、热爱，宛若一个理智的机器日复一日的处理着那些杂乱不清的事务。直到他退休，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能够勾起他回忆的唯有这稍稍刺鼻的酒香吧！这其中夹杂着的，便是时间的味道。琳娜稍稍尝一口杯中的酒，微微的刺激感后便是醇厚的回味，酒精的作用轻轻拂去了内心中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