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本居小铃】天上掉下个铃妹妹（上） by 白槲女士(4)

“如此……你可与她正式举行过订婚仪式了？”其中一人。
“还没，不过，我与她确实已经着比台面上的婚约更牢固的约定了。”
“那女孩的长辈都应允了？你父亲可曾为你掌过眼？”
“不，但是——”
那主事的果断地打断了他：“那么，既然之前你未曾与那位谈婚论嫁，现在你当然更可以保持沉默。”
梅雨的脸颊暗下来，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我将有负于她，终生不得释怀。”
“如果你拒绝这一边的婚姻，那你便是有负于你的父亲，这难道不是更加令人羞愧的罪责吗？”主事的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说，“一年以前，你的父亲为你的幸福多么殚精竭虑，我看你是全然不知的。”
梅雨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主事的打蛇随棍上，提出让本居家的赘婿简单地收拾一下，今晚就接到他们家住。恐怕主事的也担心梅雨跟那个预料之外的姑娘私奔，只希望一切稳妥。
像本居这样的名门望族，传统上应当在博丽神社举行婚礼。然而博丽神社的寒酸并非什么秘密，眼下有更好的选择——守矢神社。守矢神社给人以充满活力的入世的印象，建筑本身气派而庄重，充满年代感的同时收拾得很新，神社坐落在妖怪之山的矮峰，俯眺大地，景色自然不必说。再说如今上下修起了观光缆车，解决了来往的安全问题，单单是这一点就给人以靠谱的感觉——相比途经兽道而前往博丽神社，还能省下一大笔雇佣护卫的钱。

婚礼很快筹备完善，又等三天到吉日，吉日当天虽然晴朗，可是远达地平线的大气上泛着大片青白相间的光，闷得慌。婚礼队、宾客分别乘缆车上山了，最底下，新郎新娘分别乘一辆缆车——还未到相见的时候。
守矢神社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梅雨却感觉自己浮游在冰冷沉重的水流里，身不由己，浑身冰冷，时不时水浪一卷，自己便好久喘不过气来。到了宣誓的环节，任凭司仪如何催促他，他都开不了口，他只感觉宾客司仪老丈人等等都变成了一群大苍蝇，嗡嗡的听不真切。婚礼仍要进行，事情并不以新郎的意志为转移，梅雨本可以这时掀起新娘的白帽子，瞧一瞧这个可恨而无辜的女人的模样，但他只是低头默想着，向上天说明心中的痛苦，祈祷哪一位大神让自己从这场闹剧一般的噩梦中解脱。
梅雨不是没考虑过，借随便什么机会从本居家出来，向五月说明两人遭遇的危急境地，但他该如何启齿呢？对那个体贴而信任自己的五月，他该如何坦白父亲从未与自己商量，就与那个本居家订亲了呢？该如何顶着老头子和有晴难以置信的、遭到背叛般无法忍受的目光，将心底难言的痛苦一一到来，请求理解呢？光是想象这样的场景，就叫梅雨的心一点一点刺痛起来，沉下去又浮上来，溺水般挣扎着，本应该迈出房门的脚，无数次徘徊在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