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3)

我对她由衷的感激：“可太丰盛了。辛苦你了，丽芙。”
面前的少女却把头垂了下来，于心不安般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我现在失去了很多战斗能力，已经是小队的累赘了。其他方面，能帮大家一点是一点吧。”
“我命令你不许这样说自己。”我板起脸对她下达指令。她带有讨好性的人格不知该怎样才能纠正，构造体一经改造，意识海的修正比后天培育人类的人格更加困难。也不知道希波克拉底那边还能不能找出什么好办法。
“好啦，你根本不是什么累赘，你还能做很多事情呢。”我把语气放舒缓，习惯性的摁了摁指关节，它们立刻发出咯、啪的响声。“请你帮忙写写本月的出勤报告、任务报告和内务报告吧。还有我们的深度链接医学随访。”
她点头应承，露出一弯浅笑。这可不是故意推卸责任，实在是近期忙于其他的安排。要抽出时间去见赛琳娜一面。下午还要去一趟艺术协会——对啊，艺术协会。明日以后恐怕没有再去哈姆雷特的必要了，日程安排也能轻松一些。赛琳娜的事情恐怕也应该知会艾拉一声，顺便从她那里敲诈一款新式的涂装给丽芙作补偿。
我搭载悬浮车来到艺术协会的门口，艾拉已如约在门口等候。这些天来他人眼里的我们过从甚密，惹得一片窃窃私语。我直截了当地掌心向上，伸出右手。她歪歪头，装作疑惑的样子，然后试图与我握手。

“停停停，不是这意思。”我连忙抽回手。
“明明上~次才送你一个留声机。”她不满地拉长腔调。
“情况有变，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我模仿上世纪的谍战片压低声音，“闲话少说，我手上有一封赛琳娜的来信。”
她不可思议地抓住我的双肩猛然前后摇晃了几下。“在哪？给我看看。”
“就在我终端的私人信道。”我有意规避了第二个要求。
她直视我的双眼，我眨眨眼不甘示弱。僵持了一会儿后，她从鼻孔里长出了一口气，举起双手对我行了一个古法兰西军礼。“好啦，你想要什么？”
“艺术协会设计的新款涂装。要全世界独一无二、还没有发售的那种。”[4]
“这回是给谁准备的？”她捂嘴偷笑，“还是丽芙吗？”
“这个月的文书工作她负责。话说回来，还不是你害的我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情，你总得给人些补偿吧。”
她不耐烦的点头，于是我点开终端展示信件，她的视线果然被转移了过去。我伸手示意她进艺术协会的办公室，她也置之不理，只顾在门口专心看着信件的投影。信的内容不长，她却读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因为手臂酸疼而催促她找个地方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