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幻梦(4)

哐当，哐当。
门猛地作响，吓得我慌忙后退，我以为门就要被推开，但它只是在原地不断地抖动。
风暴。
我小心地拖来一个东西，抵住了门，他现在不再晃动了。
脚步声似乎又一次迫近了，不断地捶打着我的大脑，现在的我也只能用封冻这样的陈词滥调来描述我的意识。
风暴呼啸着，海面封冻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凝固，一点点地变得粘稠，像无数条挤在一起的蚂蝗，在我的身上滑来滑去，然后膨大，把我的身体压在中间。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像水箱。
透明的水在其中摇动着，濒死的鱼儿无法自己爬出水箱。

我仔细地打量着门。
白色的基底，一条长方形的深纹刻印在门板上，其中又被划分成了四个长方形，两大两小，大的像被窗户框定的臃肿天空，小的像条嚼不烂的口香糖，中间围绕着一个正方形，毗邻着两个大长方形的短边和小长方形的长边。意外地，有些像勾股数。
我发觉自己是这样的无力。
自己的文字也是这样的无力。
我甚至无法描绘清楚我看到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该做什么。
门是令人烦躁的金属白色，旁边的墙壁上凸起一块三相插座，一些地方的油漆破了小洞，一些地方上被签字笔留下了黑色的蜿蜒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