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幻梦(3)

好亮。
知道自己睡不着了，只得掀开被子，爬起来。
水箱就在那里，金鱼摇动着尾巴，潜到了水的深处。
我感觉莫大的力量压在我的头上，完完全全地覆盖了我每一部分的肢体，那是水压，黏稠的黑色浪花将我裹挟着压到了海底。
我嗅得到下方腐烂的腥气，满鼻满嘴都是那样的味道。
我试图挪动肢体，但莫大的水压死死按住了我。
我感觉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要挤开颅骨，额头一阵阵地发热，全身都在发烫，但海水冰冷，海水是无形的锁链，锈在了身上，缠在了身上。
最终还是一片空白。

情绪一阵阵地低迷，却说不上悲伤还是消沉，只感觉连弯曲手指都是莫大的费力的事情。
水箱就在那里，发着幽冷的光，里面的鱼已经侧翻过来，躺卧到了水底。
而我就是鱼。
门
我靠到了门边。
外面有脚步声，时远时近，拖拖沓沓，似乎是穿着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模糊不清，扰的人心烦。
那是谁。
其他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如果真的是他们，那我就要小心了，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弄动静，不管是床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是我止不住的呛咳。
会唤醒他们，引来一阵不必要的谈话，耽误时间，浪费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