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娜：痛吗？这是你欠他的(2)

所以她需要这阵法来延续自己的命数。
帮人不可能白帮，总是要收取回报的。她守了那些阴鬼一世的安稳，你看，现在这不是他们报答的最佳时机了吗。
长一辈常说，要有悲悯之心，要知行合一。
但她一直认为，悲悯这种词，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而像她这种天生善于控阵的体质，虽说跟她“妹妹”比是差了点，但也算得上是千年难得，本就跟凡夫俗子隔了一层。
所以她用了些小手段，让瑟蕾娜修了最绝的那条路，无牵无挂无尘无故。这样她就不会像其他小孩一样，净问她些蠢笨幼稚的问题，不会胡搅蛮缠，不会有太激烈的情绪。她想让她和自己一样，为自己所用。
而知行合一，不就是对已知的事物加以利用吗。
就像此刻，她身后的大阵里阴鬼哭嚎，里面有她的后世门徒，还有她曾经当做宝贝养着的亲徒。
事出必有其果，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才不干。
“你刚刚是说……‘人物’？”松本智眸光从她身上扫过，那目光其实不含什么。听在伊兹希塔耳里，却像是给了她几巴掌。

这几乎戳到了她最深、最不可言说的痛处。
而戳破她的人，居然会是她千百年前看不上的“区区晚辈，芸芸凡人”。
“是，我是要了这些人的命。”伊兹希塔先前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了丝愠色，“强食弱肉，适者生存就是这样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怎么就有人……”
怎么就有人不懂，偏要出手阻拦呢。
“浅显易懂？”松本智垂在体侧是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在扫过她身后大阵的那一刻，没了开口的意思。
伊兹希塔心里的不甘和愤怒却更强烈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
她不过是不服命而已。
临死之际留恋世间，想要再多活一阵子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她不过是将此付诸行动了而已。
她是鲛人和狐妖私通的副产物，生于微末，尚未学会说话就叫她亲生父母抛弃在了海滩上。她就这样被遗弃在冰冷潮湿的沙子上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早被外出捕鱼的渔户捡回去，给了口吃的，才好歹是保住了条名。